“是我啊善逸我妻善逸”我妻善逸又气又哭,“加奈姐不是说过我的名字超奇怪,根本不会忘记能记一辈子的吗”
神原加奈恍然想起似乎是有这样一个小孩。
黑发、敏感、耳朵及其敏锐,像是受到过什么心理创伤一样胆子很小,说话也很小声,如果不是凑近听根本听不到的一个
神原加奈从回忆中醒来,看向眼前的我妻善逸。
神原加奈“”
是同名吧
“不是啊”我妻善逸再度飙出了泪,“是我啦真的是我啦我知道我变了很多不要用那种你学坏了的眼神看我啊加奈姐不是你让我说话大声一点大胆一点表达自己的吗”
她确实有对“我妻善逸”说过这种话但
神原加奈视线上移,看向他一头金黄色的头发。
“我没有叫你染发。”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对方据推测应该来自平行世界的大正时期,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么好的染发技术了吗还是黄橙渐变色
想到这里,神原加奈眼神一凛。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我妻善逸应该是个孤儿。倘若他偶然得了一大笔钱后就堕落到用来做染发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赐死吧。
“染发”我妻善逸抽着鼻子楞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捻起自己的一缕发丝凑到眼前,然后
“咕咦咦咦咦咦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肮脏的高音响彻神社,惊起无数飞鸟。
半个小时之后,客厅。
“哎呀虽然今天是每月一次的修整日,没有人来神社参拜”高见义友挠着头,“但是也不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吧下面的居民都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问我神社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
我妻善逸奋力为自己辩解道“我也不想的啊毕竟我这次来之前可是被雷劈了哦被雷劈了哎我都以为自己会死的结果却来了这里,然后头发还变了颜色加奈姐,我真的没有染发,我被雷劈之前头发还是黑色的这肯定是那道雷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你快管管这个冤枉人的大叔啊”
“嗯”高见义友挑眉,对他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一把搂进怀里,揉头
“对,对不起我错了,我认错了快放开我啦”我妻善逸扒拉着钳制住自己脖子的粗壮胳膊,果断认怂。
在狠狠教训了我妻善逸,把他的头发弄得像个鸡窝一样之后,高见义友终于意犹未尽地放过了这颗金黄色的头颅。
“道歉了可要记得不能再犯了啊知道了吗善逸君”高见义友严肃到一半还是没能坚持下去,撑着头叹息道,“明明小的时候是那么可爱的小孩子,长大了怎么变得这么吵了”
上一次我妻善逸来的时候,他正好准备出去玩,对他的印象也就只有临走前的那短短半小时。这么短的时间确实很容易对真实形象产生误差啦,但和实际也相差太远了吧
“咦这是在嫌弃我吗是在嫌弃我对吧高见叔你太过分了,当初不还是你嫌弃我说话太小声阴冷得像个鬼一样的吗现在我长成了外向的孩子你竟然还嫌弃我太过分啊痛”
我妻善逸的声音越嚷越大,再次得到了一次手刀制裁。
神原加奈无奈地着看眼前又一次泪流满面的善逸,不由得在内心感叹了一下。
即便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泪腺发达这一点还是没有变啊。
小小的我妻善逸君。
看着那团金色,神原加奈恍惚中回想着当初的小我妻其实也不算当初,毕竟离他上次来到这里,在这个世界里也只过了小半年的时间。
上次我妻善逸来到这里的时候,他才七岁。这个年纪的孩子的脸上其实最容易看出他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
姑且还算圆润的脸颊,暗淡发黄的脸色,惊恐的表情,拒绝的态度。
这是一个一夕之间经历了家庭剧变的,被打破了幸福梦的孩子。
他的耳朵非常敏锐,能够听到很远的很细小的声音,甚至可以从人们的嗓音中听出说话时隐含的情感,从人们心跳的节奏中判断对方是否存在隐瞒。
因为出众的天赋,虽然一出生就被抛弃,但他却依旧在福利院度过了人生开端的三年后被大户人家所收养要知道,一双好耳朵能做到很多事情。
特别是在人人都有秘密的大家族中。
收养他的人妄图利用他的这种能力抓住所有竞争者的把柄,最终得到家主的宝座,却没想到在实现这个目的之前,他就已经因为意外而被杀害。
我妻大人尚未娶妻生子,善逸虽然被赐予了姓氏却并非真正的养子。于是绝大部分的遗产被主家的人瓜分,我妻善逸只得到了少少的一部分遣散金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些钱可以松快活上十几年。
但对于一个七岁的,没有任何监护人的孩子来说,这笔钱等同于是催命符。
我妻善逸的记性很好,他至今依然记得当初在福利院里的时候那些大人投向孩子们的诡秘眼神。于是他花掉了绝大部分的钱在安全的街市买了间屋子,门面租借出去,自己则占据着某个阁楼的角落。
明明是主家,却过得仿佛像是寄居人下一样。
不过我妻善逸特意挑选的是一家和善的人家,他们做着布料相关的小生意,住在善逸的屋子里,会连同他的饭菜一并做好,把他当做家人看待。
然后,不幸再临了。
恶鬼降临了他们的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