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颜颜送给我的,宝贝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弃。”
颜诗的耳畔响起今天下午在商场里他说的这句话来。
原来,他口中的宝贝,就是会随便把她给他买的衣服,拿给别的女人穿。
也是,毕竟在他那里,她买的那套西装,就是个廉价货,上不了台面。
在他丢下她和她朋友离开时颜诗只是有点不开心,她不想让他走,内心很想让他和她的朋友们能彻底打成一片,想让他融入他们。
但他说有事,她也理解。
可要是他说的有事去见别的女人,要她怎么理解?
她喜欢他,就想独占他,不想让他和别的女人有任何的感情牵扯。
颜诗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他花天酒地惯了,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她去放弃他自己自由快活的生活。
说白了,她在他那里算什么?
什么都不是。
就只是一个被朋友托付不得已要照顾的麻烦精。
如果没有她在,他可能会在外面玩通宵,徜徉流连在灯红酒绿和各种美女之间。
就因为家里有个她,他不得不放弃和朋友们放松心情的酒局,需要每晚都早早地回家,好让她安心睡觉。
“你就是个野种!”
“这辈子就是专门来讨债的!”
“麻烦精!丧门星!”
这些话不断地在她的脑子里响起来,止不住地往外冒,颜诗靠在墙上,脑袋低垂下去。
柔顺的长发散到肩前,遮住了她的侧脸。
豆大的泪滴一颗一颗地掉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滚烫的液体灼的她的眼眶难受。
她为了让他喜欢自己努力地在他面前变乖,甚至心甘情愿去改掉坏习惯,就只是想让他多看她一眼,多夸她一句。
他对他好一点,她就会忍不住地去想,他是不是有点喜欢她了。
他对她跟对别的女人不同,她又开心雀跃地觉得她是他的例外。
可这一切,其实也都仅仅只是因为,她是颜玘年的亲侄女,她是和颜家血脉相连的孩子。
如果她身体里没有流着颜家的血,谁会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对她耐心包容地照顾着。
从始至终都是她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叶子?叶子?”安秋阳的声音响起来。
颜诗连忙抹掉眼泪,一抬起头来,安秋阳就出现在了门口。
“你在这儿干嘛呢?”安秋阳走过来。
颜诗轻扯了下嘴角,“透透气。”
安秋阳一眼就看出了颜诗刚哭过,摸着她的头叹气道:“是不是想起叶奶奶了?”
颜诗眨了下瞬间又开始泛热的眼,没说话。
“好啦,不难过了,”安秋阳抬手帮颜诗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轻声说:“霞姐和锋哥要是知道你躲在这儿哭,会闹心的。”
“他们明天就回去了,得让他们放心啊。”
颜诗点了下头,随后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嗓音里还带着些许鼻音,说:“走,今晚喝他个不醉不休!”
安秋阳乐了,“那必须啊!走!”
在路上唐墨就把苏念莎为什么会去见那个老色鬼的事给理了个大概。
因为杨振远手中有个很高端的代言,如果苏念莎能拿下来,身价会提高很多,资源也会更好,最关键的是,这个代言的代言费很可观。
急需用钱的苏念莎就让经纪人去帮她联系,经纪人告诉了她如果想拿下来,肯定需要陪那个杨振远喝酒。
心思单纯的苏念莎才进这个圈子,并不了解“陪酒”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她真的以为就仅仅是陪着喝酒而已。
因为她酒量大,苏念莎就毫不犹豫地让经纪人帮她安排了。
谁知道,会是那样。
唐墨听到苏念莎说这些话时,很不可置信地瞅了她一眼,因为他是第一次见这么天真的女人。
居然连这个圈子里的规则都不懂。
把陪酒当成真去喝酒的,估计也只有她一个人了。
“为什么急需用钱?欠债还是……”唐墨问道。
“欠债,”已经平静下来的苏念莎嗓音微哑道,顿了顿,又补充:“还有高昂的医药费。”
“债是我爸生前欠下的,后来我妈生病,一直需要用药。”
唐墨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