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并不知道昨晚霸上村遭小偷的事。
她刚起床就去看小白,小白还在睡懒觉,“嗷呜”打个哈欠,翻出白白软软的肚皮,桐桐rua了好多下。
小白微微抬起眼皮,见是桐桐,算了。屈辱几天再回山。
早上一家人吃饭,小白也跟着大家一起喝白糖粥,它是只刚半岁的狼崽,半碗就饱了。
上午等一家人都走了,桐桐悄悄拿出一包牛奶,剪开包装,给小白喝奶。
她把小白抱到腿上,一只手给它喂牛奶,小白嘴筒子拒绝,摆来摆去。
桐桐就说,“我自己都舍不得喝给你喝,补充蛋白质,身体才好得快。”
小白背上的伤仍然抽疼着,犹豫一会才仰脖子接牛奶喝。
狼的嘴筒比狗子的要长些,眼珠子呈淡金色,垂着眸子接奶喝,比村里的土狗好看太多,总是奶凶奶凶的,桐桐心都要化了。
忍不住亲亲它的脸侧。
小白一僵,大胆!
桐桐又亲了它另一侧脸。
大胆!小白气呼呼地咬牛奶纸袋,金色眼角微微泛出羞涩的粉红。
小白刚喝完半包,木门口的光线晃了几下。
桐桐慌张地藏起牛奶,“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忘了带笔,”霸森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提醒道,“牛奶快漏光了。”
袋装牛奶立不起来,漏了一些,桐桐急忙拿起牛奶,欲盖弥彰地掩饰,“是我喝的。”
“嗯。”
霸森没拆穿她,找到中性笔之后,出门前叮嘱道,“少抱它,山里抱回来的,又没洗澡,身上说不定就有寄生虫。”
小白像是听懂了,本来窝在桐桐怀里,瞬时间四肢踏在桐桐腿上,站了起来,原始狼性被激发,脑袋和脖子下垂,金瞳迸出寒光,龇牙作出攻击的姿势,全身白毛跟着炸起。
霸森感受到小家伙身上的杀气,面色微沉,不动声色地走到桐桐的沙发边。
不知道为什么,桐桐竟觉得自己不认识面前的大哥,一人一狼都忍不住往沙发坑里缩了缩。
小白回想起昨天被其他狼一口咬刺破背上皮肉,甩到崖底的时候,也是这种轻蔑的眼神,熄了刚刚嚣张的气焰,禁不住低声“嗷呜”一声,步步后退,小身体窝在桐桐怀里瑟瑟发抖。
霸森见桐桐也跟着害怕,便敛了神色,抽走桐桐手里的牛奶,在小白面前左右扬了扬。
小白的脑袋就跟着牛奶包左右转动。
霸森倒掉一点,小白又怂又气,咆哮剁脚!它的甜奶奶!
霸森收手,小白就坐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里的牛奶包。
霸森挽唇笑了一下,把牛奶包还给桐桐。小白见奶回来了,弱弱地凶了一下霸森,迫不及凑上去要吸牛奶,刚上嘴,又被他恶意抽走了。
跺脚!跺脚!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尖尖的獠牙也没有用。小白气得团团转。
霸森逗够了,送到它嘴巴边。
“快喝吧,待会大哥倒掉了。”桐桐捏它的软耳朵。
小白没骨气地接住,喝了起来,瞥到他还没走,一时喝急了,还呛了奶。
丢狼!丢狼王子孙的脸。
小白喝完牛奶后,桐桐把它抱回狗窝,或许它身上真的有病菌,桐桐打了个超大的喷嚏。
霸森不是第一次听到桐桐打喷嚏,仍然被这个地震级的喷嚏给震了一下,想起母亲的话,转身喊道,“桐桐,淑女一点。”
“哦,”桐桐揉揉鼻子,鼻腔中又冲出一股痒意,她听霸森的话,到底忍住了,这次打喷嚏没跺脚,声音也小了一半。
桐桐冲上去挽大哥胳膊肘,“大哥你去哪儿?”
“去霸亦桥家。”霸森挣了挣,他嫌弃狗毛味,越挣桐桐挽得越紧,后来直接爬到他背上去了。
“霸桐桐。”
“嗯。”
霸森不知道养个娃还这么粘人,无奈道,“过两天把狗狗洗个澡。”
“好的!大哥你头发长长了,过几天去剃头吧。”
“剃头?”霸森理解成剃光头,好好的为什么要剃光头。
“就是剪头发啊。”
“哦。”原来是方言,剃头是理发的意思,“好。”
刚挑水回家的霸橙阳,见到大哥和妹妹,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地错开他们两。我不在家,你们两就“亲亲我我”,上次下雪他要背桐桐,桐桐还不好意思。
妹妹啊,别被你大哥骗了,最爱你的人是我,霸森他心机深沉,就是个斯文败类,指不定哪天就把你给卖了。
霸橙阳如此痛心疾首地想着。
对此桐桐毫不知情,她和大哥一起到了霸亦桥家,霸亦桥家门口不大的地里,分做好几块试验田。
霸亦桥上次给霸森做了一个农作物产量分析,发现这个世界的农作物产量极低,只有现实世界的三分之一。
从长远发展来看,霸森认为有必要对农作物进行基因改造,第一步提高水稻产量。
霸亦桥年轻气盛,憋着一口气,一定要研制成功,这里的科技水平只比现实世界落后十年左右,现实世界里前辈们在80年代就研究出来的东西,他不可能研究不出来。
这两天他遇到瓶颈期,一直没睡觉,好多天没去刨地了。他是个遵守纪律的人,不像小王子,迟到早退,天天不是腰疼就是腿疼。
霸森见霸亦桥两天没出现,就来他家里看一下。
亦桥爸爸和妈妈说他窝在实验室,不肯吃饭也不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