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剩两箱菠萝和香蕉,桐桐做成了一道油炸香蕉,给另外三家送过去一些。
刚回家,居然在路上看到一个银色的机器人,捡垃圾的机器人。
施工队几个人围着机器人看,施工队的人跟机器人说话,机器人没有反应,施工队感叹一番就走了。
桐桐走过去,站着他一米远的地方,打量机器人。跟着桐桐的小白,也歪着脑袋打量,“嗷呜”几声,机器人毫无反应。
机器人比桐桐高一点,一米七,有着人一样修长的四肢,身体是光滑的银色,头是个四方形,有一对玻璃球一样的眼睛。
他并未理会桐桐的打量,背着小竹楼,边走边捡垃圾。
桐桐在霸轻竹家里见过机器人,只不过那时候机器人不是“活的”。现在应该是研究成功,机器人可以走动了,还会捡垃圾。
农村里垃圾确实多。
各种垃圾塑料袋都快填满它的小背篓。
桐桐好奇地问他,“你是轻竹哥哥的机器人吗?”
机器人本来背对着她,听到她的声音,身子顿了几秒,手也不捡垃圾了,似乎在挣扎着,终于下定决心,脑袋180度旋转,脸面对着桐桐。
桐桐没想到他脑袋还可以180度地旋转,有点害怕又有点稀奇。
机器人比她更害怕,用机械声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的。”
桐桐:“你会累吗?”
机器人愣了一会儿,眼睛不敢看她,180度转过身体,全身都面对着桐桐,“我……不累,我只要晒太阳。”
和机器狗一样,桐桐喜欢机器狗,理所当然也喜欢捡垃圾的机器人,她笑出一对小梨涡,伸出右手,“你好,我叫霸桐桐。”
机器人两只手都捡过垃圾,他在身上擦了擦手,但手还是脏的,摊着两只脏兮兮的手,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刚捡垃圾了。”
“没关系。”桐桐抱了抱他,就像抱哥哥们一样。
小白急得咬桐桐的裤脚,你怎么能抱别人呢!只能抱我一个!冲机器人“嗷呜”叫。
突如其来的拥抱,机器人僵硬了,半晌才说,“我……叫吕子维。”
“你好,桐桐。”
“吕子维,你好。”
机器人低下头,“我要捡垃圾了。”
“好。”桐桐跟他拜拜,说明天见。
“嗯。”
桐桐一回家就和妈妈说了机器人吕子维,桐桐妈奇道,“我早上也看到他了,他叫吕子维啊,他不和我们说话的。”
桐桐十分自豪,扬起下巴,“我明天还要和他聊天!”
院里的食用月季花开了,大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桐桐剪了十几朵,洗干净花瓣,和香蕉泥混在一起,做成月季饼。
给工作室的爸爸送去几块,爸爸在做高中五三,见女儿来了,连忙用设计图盖住。
桐桐爸刚对答案,语文的阅读选择题怎么这么难呢,九道错了三道,他看了桐桐的高一试卷,九道选择题也才错一道,教她的海口都夸下了,被女儿发现他不会,那多难堪。
父女俩说了几句话,桐桐又给正在田里插秧的哥哥们送水和月季饼。
春天的风有各种植物和花香的味道,桐桐戴着草帽,一只手拎着开水瓶,一只手肘挎着小竹篮,不紧不慢地走在田埂上。
水田里,少年们弓着身子,脖子上搭着一条白毛巾,裤脚拢到膝盖,小腿陷进水田里插秧。
五个人,分别插不同的地方。半个上午,已经快插完这一亩地了。
霸轻竹插的秧苗,一排排一列列,如同按照尺子量过,棋格一般笔直。小王子插的秧歪歪扭扭,甚至还有五六株倒下的,特别偷工减料。
“啊!”小王子忽然叫了一声,抬起右腿甩水蛭,黑乎乎的鼻涕虫似的,吸盘紧紧咬住他白嫩嫩的腿,痛死了。
呜呜呜,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被水蛭咬了,“我不插了,我不插了!怎么就咬我一个!”
怎么就不咬霸无棱呢。
霸无棱还在插秧,两条腿如松般一动不动,时刻保持冷酷无情。只有眼角的颤抖,泄露了他此刻的疼痛。
他不停给自己灌心灵鸡汤,麻痹肉体上的疼痛,磨练杀手的定力。
水蛭算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爱拼才会赢。
天降大任于变态杀手,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变态杀手,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直到第四条水蛭趴到他小腿,他才忍不住小腿颤抖,太……太疼了,他死死咬住冷酷且苍白的唇角,要酷啊!
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直到他脑袋一阵眩晕,身子一歪,被旁边的霸橙阳接住,好像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