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张泽轩做的比以往历年都严格,不仅要有户籍路引,还要有同村人人能替你证明身份,即便如此,进城来之后,也不能乱跑,只能在官府指定的地点活动。
呆够了一定日子,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才会被放出来,允许去亲戚朋友家。
不得不说,张泽轩这个法子绝,因为当场就有三个杀了人盗取了户籍路引的匈奴细作露了馅被指认了出来。
接下来,在指定的院子里,又有两个细作因为情绪、行为不对劲被揪了出来。
细作的审讯,张泽轩特意找的衙门里这方面的狠手,“只要留一条命,其他的随便你处置,把他嘴里的东西给我全部撬出来”
“好嘞,大人您就瞧好吧!”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出半个时辰,五人中的四人就叽哩哇啦的招了。
“他们说这次跟他们一起的有八个人,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一个在那边院子里,另三个应该还没进城,他们的任务是在城里制造混乱,摸清楚粮仓的位置,并在收到信号后负责打开城门……不过,我们抓来的另外一个人,他们不认识。属下怀疑他们派了不止一批人。”
张泽轩点头,而且从这个人到现在都还没开口来看,另一批显然更厉害,也更让人防不胜防,这个当时若非柳大春看出来,一般人也发现不了。
张泽轩挥挥手,让人去抓那另外四个,这一个到现在都还死咬着不吭声的继续审问。
他自己则火速去寻朱召。匈奴人这次派出这么多细作,又让他们在城内制造混乱,又是让他们开城门,难道还想攻城不成?
“还真说不好,你还记得吧?我之前跟你说过,现在的匈奴王是去年刚登上王位,年轻气盛,且极有野心,搞不好他还真的敢。”
“那如果他们真的想攻城,拿下同州,咱们怎么办?”
“伺机而动,分而歼之……真到了最坏的地步,就死守同州城,不过应该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现在外面冰天雪地的,不利于我们,也不利于他们骑兵作战,又没有足够的后勤补给,这种情况他们坚持不了多久……想要拿下同州城几乎没可能,除非……”
“除非他们派出了大量的细作,根本就没打算用常规的攻城法子,而是打算从内部击破?这看着怎么那么不像匈奴人的手段呢?”倒像是汉人的打法。
两人面面相觑。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打法,他们分析的这种可能确实存在,那么城里这一块就任务艰巨了。仅靠张泽轩衙门里那点人根本不够。
“匈奴的动向,城外跟城门的布防交给我。”
“好,细作的事情我来查。”
分配好彼此任务,张泽轩也没再多留,回到衙门,就又把负责刑讯的人叫了过来,“怎么样?那个人招了吗”
来人摇头,许是觉得自己之前海口夸的太大了,现在却啥都没问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又怕张泽轩怪罪,头都没怎么敢抬。
“或许属下可以试试……”老穆本是过来向张泽轩汇报工作的,听到这事,突然开口。
“穆大人?你?”这专业不对口吧?也没听人说穆大人做过刑讯啊?张泽轩诧异。
老穆捋着胡子笑笑,“属下祖上前朝时在刑部待过……家里也有相关的手札,属下闲着无聊,翻看过几页,或许可以帮上忙。”
张泽轩正愁没办法叫对方开口呢,老穆主动站出来,他自然无有不应的。
老穆当即就跟着那衙役去了,然后不到一个时辰,对方就回来了,那个人招了。不仅供出了两个同伙,还供出了一处匈奴的营地,以及内外联络的暗号。
张泽轩瞠目结舌,“老穆,你是怎么做到的?”
老穆笑笑没说话,倒是之前跟他一起去的那个衙役满眼放光的道明了原委,“穆大人压根没怎么动刑,只跟他讲了几种酷刑的施行方式,比如剥皮是在人的头上开一个小口子,然后把水银往里灌,人的皮肉自动就分开了……再有梳洗之刑,先把人扒光衣服按倒,一盆烧得滚开的开水浇在他身上,此时犯人已经被烫的皮开肉绽,再拿来铁梳在犯人的肉上来回搓剐……讲完了,穆大人也没真的对他动这些刑罚,只是让人把他的眼睛蒙了起来,然后剃掉脑袋上的头发,用铁器在头皮上假装画个十字,然后往他头皮上放了一块铁疙瘩……”
“然后那人就招了?”
衙役兴奋的点头,“可老实了,问什么说什么……属下怕他撒谎,按照大人您说的同样的问题翻过来倒过去问了好几遍,他回答的都是一样的,绝对错不了。”
“好,接下来,就看朱将军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