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从牢房中响起,鲜红的血液顺着地面缓缓流到冰冷的金属走廊上，钢铁侠的面部盔甲褪去,露出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他抱臂低头,看着不断流出的鲜血。

雷神把他的特制监狱弄脏了,托尼想道，而他也没能把鹰眼的尸体拿回来安葬。

他该怎么和娜塔莎交待？不,他不需要和任何人交待，事已至此，早就没有回头的路了。殊死一搏,从不是为了他自己，也不是为了英雄们。

巴顿死了，就像之前的牺牲者那样，这是无法避免的损失。

反正最终的最终，他也会死。

他正低头想着娜塔莎，没想到,黑寡妇竟然还真的来了。她依旧穿着那身漆黑的紧身衣，一头像火焰般燃烧的红发,精致美艳的五官中带着一抹锐利。

“我听说你去布鲁克林的贫民区设计要杀蜘蛛侠？”红发女特工问道。

托尼疲倦地点了点头：“让他跑了。”

“为什么？”

“鹰眼来救他。”长痛不如短痛，何况黑寡妇八成是得到了消息，钢铁侠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但当鹰眼要带着彼得走的时候,托尔正好回到地球,把他杀了。”

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

好半天后,黑寡妇才说道：“所以，克林顿死了。”

“你知道总会有这一天的，从他与我们对立的那刻开始。如果你把巴顿看得比我们的目标更重要，当初你就该和他站在一起，去支持美国队长。”托尼逐渐暴躁，他受不了娜塔莎此时看他的眼神。

如果黑寡妇的眼神是仇恨的也就罢了，这几年来，恨他恨到要他去死的不知有多少人，他早就不在乎了。但娜塔莎的眼中却透着温柔、悲哀和怜悯。

该死的，她又在怜悯什么？

“你这么说的话，是想让我现在去投奔美国队长的阵营吗？”红发女特工反问。

托尼短促地笑了一声，揉了揉脸，讽刺道：“你不觉得现在改换门庭有些晚了？”

黑寡妇没有答话，她转过头看向牢房，惨叫声此刻断断续续的，像是近乎要痛昏过去，但又被强制清醒，无力再喊却又痛到无法忍受。

“你看，所谓阿斯加德神灵的血也是红色的。”托尼看着几乎要流到脚边的血液，“雷神应该不打算今天就杀了他，而我也厌倦了守在门口听惨叫。”

他看向美丽的女特工：“一起去喝杯酒怎么样？”

黑寡妇摇了摇头：“托尼，今天不是喝酒的最佳时间。”

“说的也是。”钢铁侠再次盖上了自己的面部盔甲，最后一丝人类肌肤从表面褪去，当他停留在半空中时，你很难从那种金属外壳中感受到属于人的温暖，“那就下次吧，娜塔莎，下次我请你喝酒。”

说着，他脚下的推进器加速，整个金红盔甲边瞬间飞出几十米，迅速消失在视线中。

红发女特工凝视着钢铁侠消失的地方，过了片刻，也转身离开。至于牢房里的酷刑和惨叫？一方面托尔和洛基之间的事情没人能管；另一方面，洛基也活该受到折磨。

j先生回到了基地，并找到了乌莉丝，后者果然拒绝了营救洛基的主意。

“侍从死了，还能再召回的，只是清除了这段时间的记忆而已。”乌莉丝面露犹豫，“而一旦你死了，恐怕他们都会消失，没有必要冒险得罪斯塔克。”

“况且，就算我们答应了，其他玩家也会阻止。”

j先生咧开嘴角嘲讽地笑了笑，但没再说什么，反而耸了耸肩：“okay，okay，我只是开个玩笑。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怕死的。”

乌莉丝：……完全没看出来，感觉你始终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

j先生转身离开，他并确定黑寡妇在哪里，但他知道斯塔克地下基地的中枢核心在哪里。他朝着控制室走去，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还吹着曲调怪异的口哨。

“玛丽啊，玛丽啊，哦，穿着鲜血染红小衣服的玛丽，拿着锯子和菜刀转过身。她的眼睛空洞洞，她的头颅在手中，哦，玛丽啊，她出现在你家的院子里。”

j先生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女特工，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黑寡妇问道。

j先生欠了欠身：“ydy，当然不，我只不过知道巴顿死了，你绝对不会视若无睹而已。”

“我知道被抓走的洛基是你的同伴，你想要救他，是吗？我可以帮你，但我需要你付出相同的筹码。”红发女特工凑近了小丑模样男人的耳边，以近乎暧昧的姿态轻柔地说道：“你要加入美国队长，并且从斯塔克这里拿走一些资料。”

万万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黑寡妇竟然是美队那里的二五仔！

哦，开玩笑的，黑寡妇反水不是常规操作吗？

“相比于我，托尼应该更信任你。”j先生把玩着手里的蝴蝶刀，“我不觉得他会让我们靠近绝密资料。”

“你之后会有机会的，现在你只需要答应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