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寝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狂乱的心跳声，清晰明显到无法视而不见，林霄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苏白就紧张地抢先开口了：那个，门锁了吗？

林霄嗓子阵发干：……锁了。

苏白也是咽了咽口水，有些语无伦次：那、那就好，听说最近楼里闹小偷，有那个……丢电脑的。

林霄短促地笑了声，问：苏白，你是不是紧张？

其实林霄自己也紧张。

苏白舔了舔嘴唇，继续口干舌燥地没话找话，脑子里乱糟糟的片，突然就想起今天傍晚发生的事，于是也没过脑子，急匆匆地拿出来说，想填补上寝室里令人心慌的安静：对了，今天晚上学长给我打电话，他和我说……

林霄翻身，侧躺着正对着苏白，声音低低的，不太高兴：他又说什么了？

妈的阴魂不散。

苏白有点后悔，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他说，他喜欢我，万我追不到你的话，就考虑下他。

林霄顿时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没干脆和学长打架，自顾自地气了会儿后问苏白：那你怎么回他的？

黑暗苏白看不清林霄的眼睛，但还是微微垂下眼帘，字字认真地复述道：我说，谢谢学长，但是如果追不到林霄的话我就不会再考虑个人问题了，我要搞辈子科学研究，心意为国家做贡献。

也不知道学长听了这话之后是个什么表情……

林霄沉默了片刻，先是被苏白的老干部画风逗笑了，随即，那略带羞涩的字句却像见风就长的春芽般在心里蔓开了片又片，茵茵绿绿，挠得人阵阵的酥痒难耐，恨不得在哪里狠狠抓把才能舒服。

妈的，这个小智障是不是故意的，林霄咬着牙。

这时，苏白又轻轻地问了句：我究竟能不能追到你啊……

林霄只感觉耳朵里隆隆的全是血流的声音，心脏还在不知疲倦地疯狂泵出流速更猛的血液冲击着耳膜，林霄突然毫无预兆地按住苏白的后脑，用自己的身体把他整个抵在墙上，随即着了魔般猛地亲了下去。这是林霄第次和别人接吻，但是却熟练得仿佛无师自通，他狠狠地、不顾切地吮吸舔舐着苏白温润滑软的唇舌，苏白小动物似的闷哼、羞怯而天真的目光、清爽如草本植物的气息、笨拙而激烈的回应、两腿间迅速硬热起来的东西……种种印象的碎片纷至沓来，涌入脑海。

从少年时期便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在不知不觉悄悄填满了自己所有憧憬与欲望的，那个青涩而美好的少年，在这刻，终于从幻梦云端跌落，重重地砸进了林霄的怀抱。

那么软，那么热，那么可口。

苏白被林霄牢牢抵在墙上，动也不能动，唇分时，还执拗地问着：究、究竟能不能追到你，你还没说你就亲我……

林霄几乎是在用吼的：能！能！你这个傻子！你已经追到了！

苏白在黑暗里露出个笑容，那笑容明亮得让林霄觉得自己好像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似的：你确定吗？你要和我谈恋爱了吗？

林霄又狠狠亲了亲苏白的嘴唇，激动道：确定，我要和你谈恋爱，你是我的了。

苏白红着脸认真地纠正道：是我追你，你是我的了才对。

林霄恨不得咬他口：你追我？我觉得好像直是我在倒贴。

苏白低着头傻笑，不敢相信似的伸手摸林霄的脸：你怎么突然就答应我了，简直像做梦似的……我本来还准备了好多蜡烛，想过几天晚上去你寝室楼下摆个心形呢。

林霄嘴角抽搐：是么。

苏白把小脑袋往林霄怀里埋，激动道：不然我明天给你摆，就当庆祝我们两个正式开始谈恋爱。

林霄紧张地思索了番对策，道：那你在寝室里给我摆吧，楼下……风大。

苏白点点头：你说的对，那行。

林霄顿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