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暖气很足，把两个人的脸都熏得微微发烫。

林霄把带着寒气的外套脱，挂在衣帽架上，对仍然裹着大衣傻站着的苏白不自在地说：我洗个澡去。

苏白忙不迭地点头：哦，你去。

林霄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时，就看见苏白局促不安地脱了外套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薄薄摞钉在起的纸，像论似的。

林霄好奇地凑过去看：这什么啊？

苏白脸红得快爆炸，慌慌张张地把那摞纸往林霄手里塞，语速飞快道：你你你好好研读下，那、那什么的资料，估计今天可能能用上我就带来了，我也洗个澡去。

语毕，苏白阵旋风似的冲进浴室，砰地摔上门。

林霄疑惑地低头看。

——《论男性前列腺快感的形成与获取途径》

林霄：……

林霄满头黑线地翻阅了起来。

虽然很诡异，但是里面整理的东西倒的确是挺有用的，资料条理清晰，重点明确，看就是经苏白的手整理的。

林霄埋头苦读了个小时，苏白居然还没从浴室出来。

他只好去敲门。

苏白的声音透着紧张：……什么事啊？

林霄好笑：你洗完没？

苏白：没呢。

林霄倚着门：再洗要洗脱皮了。

苏白含糊道：不能，我……我再洗洗。

林霄低笑声，推门就进去了，霸气十足地把苏白从浴缸里横着抱起来，不由分说地往外走，苏白害羞地挣扎了两下，路过门口时顺手扯了条浴巾盖在自己湿淋淋的身体上。

被林霄压在床上时，苏白还不忘确认：那资料你读完了吗？

林霄狠狠吻住他：读完了。

这天夜里，林霄活学活用，把资料完美地实践了把。

39

第二天早晨，这座城市落了大雪。

苏白在林霄怀醒过来，揉了揉眼睛，欣喜地看着窗外的雪景。

天地间片温柔的白。

林霄的手滑向苏白的腰，关切道：疼吗？酸吗？

苏白动了动，想起昨晚的事，面颊上点粉红漾开：还好，酸得有点厉害……不过不影响行动。

林霄让苏白趴下，给他揉了会儿腰。

两人吃过早餐，跑到酒店楼下的院子里看雪。

新雪轻软干净，林霄童心大起，捧起夜之间堆积得厚厚的雪，聚成两个大小的球，和苏白起堆了个小雪人。

苏白歪着头打量了会儿这个雪人，突然灵机动道：对了，你回趟房间，把我的围巾拿下来给它围上。

林霄立刻回身跑上楼去取。

围巾是高二那年的情人节，林霄送给苏白的礼物，苏白喜欢得不行，天冷的时候就围这条。

绒绒的质感被握在手，似乎带着淡淡的暖意。

林霄跑下楼时，看见苏白正在摆弄雪人的头，好像想让那个球形再圆润点，阵微风刮过，苏白头顶树杈上的碎雪被吹了下来，纷扬清浅，如同三月的梨花般，落了满头。

苏白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抬手拂去黏在发丝上的细雪，那笑容明亮得让林霄挪不开眼睛。

曾几何时，那点渺茫如雪的心动。

如今却已纷纷扬扬，铺天盖地，占领了他们的整个世界。

那么——

林霄攥紧了手的围巾，大步朝苏白跑去，雪地上脚印的轨迹连成条温柔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