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大名,我也有耳闻。”徐荣眺望远处带着积雪的山顶,“誉黄山的这条路非常重要,拿下它,便能直入高邑。”
吕布双手插着腰,回头看向火器营,问青崖道:“能不能炸了它?”
“当然不能!”青崖瞥了吕布一眼,“且不说炸一座山需要多少火/药,假若真将它炸了,这附近的百姓都要遭殃,这么多灾民,要如何安抚?”
吕布扯了扯缰绳,“既然如此,就让我去会一会这个颜良,试试他的深浅。”
李儒拉住了吕布,“此地易守难攻,强闯不行,虽然不能炸一座山,但是火器营的威慑依旧能用。”说完,他转头看向青崖:“将军,不如还是由火器营先行,先破了他们的防御工事。”
青崖点头,他将斥候队唤到前方来:“你们去火器营取一些霹雳弹,潜伏进去,将主要据点都爆/破了,可以做到吗?”
斥候队首领思考了一下,拱手道:“属下申请飞鹰营协助。”
“可!”青崖转身,立即安排起来。
临城被破的消息传到高邑的时候,城里动荡起来。有能力的百姓纷纷离开,而那些没有能力的也只能收拾细软,跟着人流外逃,当然也有坚信洛阳朝廷不会伤害无辜的百姓,他们买了足够的粮食用品,紧闭门户,开始了“宅”到底的日子。
季盛彦走在高邑街头,以往还算繁华的街道变得萧条起来,店家基本都关门了。他走了几步,一只破损的灯笼被风吹到他脚边,灯笼山还写着一个“袁”字。
将灯笼拾了起来,季盛彦认出这是袁家某个亲戚开的酒馆里挂的灯笼,因为跟袁绍关系好,据说这个字还是袁绍亲自题写的,可惜到如今这个局面,这家店恐怕也关门了。
季盛彦从街尾走到街头,看了好几辆出城的马车,还有很多拖家带口的人,等他再往前走的时候,一群人从小巷中冲了出来,将他紧紧围住。
街口传来一阵冷风,拂起了季盛彦鬓边的头发,他扫了一眼周围,看向人群之后的那人。
“黄先生!”来人身材微胖,眼睛很小,他走到季盛彦跟前,拱手笑道:“一直仰慕黄先生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郭图,乃是一名谋士。”
郭图?季盛彦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人,历史上郭图因一己之私,让张郃、高览与袁绍反目,投靠了曹操,他这也算是特别的谋臣。
郭图又上前一步,对着季盛彦说道:“黄先生,你来高邑,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让我们也能好好招待一番啊。”
季盛彦挑了一下眉角,“你们不是知道了吗?”
“哈哈哈哈……”郭图笑了起来,“这多亏了你们放在相国府的那个丫鬟啊。”见季盛彦面无表情,他伸手道:“黄先生,话都说道这儿了,跟我走一趟吧。”
季盛彦甩了一下衣袖,若不是他故意的,这些人怎么可能抓住他?
从正门走入伪皇宫的感觉与翻墙完全不一样,季盛彦看着郭图着人将朱雀门的吊桥放下,他觉得这座宫城看起来就像一座孤城,更像一座牢房。
或许是季盛彦给予郭图的压力太大,进入宫城之后他就没再废话,带着季盛彦一路疾行,一直走到垂拱殿。
垂拱殿是伪帝刘辩上朝的地方,此时这里一片狼藉。袁绍负手站在龙椅前,而刘辩则匍匐在他脚下,刘辩身边躺着面容憔悴的何太后,显然这些日子,她过的也不好。
郭图跨入门槛,对袁绍说道:“主公,人押来了。”
袁绍转头看向了季盛彦,他动了动嘴角,眼中闪过诧异,他没想到备受董卓青睐的军师居然会这么年轻,还长得这般出色。“五原黄家与我袁家也有些渊源,你怎得就投靠了董卓那个蛮厮?”
季盛彦并没有回答袁绍的问题,他打量着殿里的人。首先是刘辩,上次见他,他还是一坨肥肉,如今瘦了很多,身上的皮都软踏踏地垂了下来。其次是何太后,之前一向养尊处优的她看起来还算年轻,可如今再看,她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地显现出来,老了十岁不止。
季盛彦最后打量的是袁绍,大概掌权的时日太久了,袁绍脸上的横肉一块叠一块,目光中也充满了野心,如今的他,看起来倒很像演绎故事中描述的董卓,一个字形容,那就是“丑”。
对于季盛彦的沉默,袁绍很愤怒,他绕过刘辩走到季盛彦跟前,“董卓派你来高邑,肯定是有大动作,你若识时务,就说出来,否则……”剩余的话袁绍没说完,但周围拔刀的护卫却已经表明了意思。
季盛彦嘴角微微上挑,他笑了起来,可是这笑不是对袁绍的,而是对刘辩和何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