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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味(2 / 2)

原味三分甜 七宝酥 1655 字 2020-05-03

——

刚对上,仙贝忙收回视线,有些发懵。

她大脑死机两秒。

然后重启。

系统更新……

半丸子头……

午那个?

他怎么又出现了?

仙贝脑袋压得更低了,下巴快贴上锁骨。

她拎起脚边的购物篮,嗯,拾取物资和装备,随时准备大逃亡。

男人居高临下的目光,不曾移开寸:“来买日用品?”

掐着购物筐把手的指节开始发白,仙贝下意识缩起肩膀。

为什么和我说话?

别和我对话,我不知道怎么接。

求你了求你了,快走吧。

她不吱声,对方应该会觉得自讨没趣,就走了吧。

但秒,两秒……分钟,男人还是没动,好整以暇。

看不出是有足够耐心,还是饶有兴味,故意为之,为了逼出她反应。

任何长久的注视无异于扼喉,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汹涌袭来。

仙贝怎么也待不下去啦,唰得抓了只牙膏,丢篮子里,转身就跑。

这边,对,是,应该往这边走,不过还要买什么,我牙膏拿了吗?拿了吧。

可还没算好价格啊,只要买牙膏的对吧……

要不要再买酸奶,收银台在哪?

……哎呀你别跟过来啊。

为什么那个人!

直推着车,漫步在她米开外?

好吓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不要追我啊,太可怕了,求你了啊啊啊啊。

怎么办?要求助保安?还是售货员?

可是要怎么和他们开口啊……

……

看女孩无头苍蝇般,迈着极快的小碎步,接连绕了好几个货架走道。

陈灼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恶趣味,要这样尾行个,“哑巴”小不点。

嗯……沉思,不能说尾行,尾行是痴汉大叔才会做的事。他只是顺路,顺路而已。

崩溃之际,仙贝决定,还是得靠自己。

她倏地停身,果然,男人也跟着顿足。

仙贝埋着头,咬咬牙,心横:“你、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极低微的声音,几近于气声,还结结巴巴。

陈灼真没听清,眉头微皱:“你说什么?”

“别跟……”依然很弱气,很艰辛。仙贝不再说话,拿出手机,打开短信狂,叩字:

不要跟着我,

删除。

拜托让我个人走,

删除。

……

陈灼高她许多,视力也不错,就见她小手握着个手机,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好半天,稍微抬高了点点,颤颤巍巍竖起来给他看,头还是偏向旁,半分不敢和他对视:

屏幕上,光标前,

“请不要跟着我了……【跪下】”

仿佛都能听到那声,绝望而恳切,膝盖扑通撞地的响动。

陈灼失笑,克制了下笑意,正经回:“仙小姐,抱歉。我在“意”工作,我知道你,每天叫我们家奶茶的老客人。这阵子你没订,大家都担心你出什么意外,我才过去看看。今晚只是巧遇。”

听见意俩字,小女孩明显怔了下。

然后,帽子下边的脑袋,小幅度狂摇,又点了点。

“你真的姓仙?”陈灼不由问,仙这个姓这个真的很少见。

继续点头。

“叫什么?”

气声重出江湖:“仙贝……”

“嗯?”

“仙贝……”还是含含糊糊。

头顶都是促销广播,陈灼上身前倾,很努力地辨别着她的回答。

第二遍,他大概听出来了,“仙贝?贝壳的贝?”

以点头应万变,小姑娘就是不说话,也不看他。

趁着男人没再抛出下个话茬的空档,仙贝把手机揣回兜里,头也不回开遛。

陈灼没有再追,指端在推车扶手上,不自知地叩着。个人站立良久,他才偏了头,自己也不懂地,挑唇笑了。

也是此刻,他视线顿,停在左边货架,那排陈列齐整的仙贝礼包上。

手臂展,轻松够到两包,丢进车子里。

有些情绪的到来是没缘由的,比方说,今天突然想吃仙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