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彭格列一方最大的赢家竟然是蓝波。还是小孩子的小牛与真江苍羽赌了三次,三局两胜,成功从他手里要回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六道骸的耳环,另一样是狱寺隼人的火箭炸弹。
临走前,真江苍羽留下一句感慨:“果然,这个世界上最难欺骗的是孩子。”
这句疑似地图炮嘲讽的感慨,迅速将彭格列所有守护者的仇恨集中到了他自己身上。在对面恼羞成怒来追杀他之前,真江苍羽比风还快地脚底抹油离开了意大利。
然而仇恨值直到今日都没有完全消散。
——精准拉怪,从无ot现象。北美第一嘴炮t名不虚传。
总之,不管是六道骸还是狱寺隼人,都不惮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
冬眠的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条蛇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冬眠中清醒,不知何时就能反咬农夫一口。
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啊!
他全家都有前科!
车在横滨租界前停下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
最后一丝日光消失在海面以下,街道上亮起的灯光重新照亮城市。前方不远处,在车灯的照明下,停驻着一个白色的人影。
对方站在阴影处,车灯直直打在他的脸上。比起路灯来要更耀眼一些的灯光促使对方眯起了眼睛。
在反光下,他的皮肤颜色更显得苍白。像个久未进食的吸血鬼。
真江苍羽打开车门。
他前脚刚刚踏上地面,就听见刚才一路都没有说话的六道骸开口:“你的身体其实是个不错的容器。”
“你想要吗?”黑发青年整个人完全从车里钻出来,在车外停住脚步。
世界最强的幻术师冷哼:“那要看你是不是包藏祸心。”
青年没有对这句话作出什么回应,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明天晚上要不要来我梦里玩?”
六道骸没有应答。
空气安静了几秒。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真江苍羽摆摆手,关上后座的车门,径自向前方那个白色身影走去。
狱寺隼人坐在副驾驶,见状“切”了一声:“十代目让我们来横滨,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你说得没错,我们去这个地方。”六道骸指向导航地图上红砖仓库的位置,“看看他到底给我们留了什么东西。”
“留了什么东西,你从哪里知道?难道……!”
狱寺隼人反应非常快地从车里翻出之前真江苍羽交给六道骸的文件,果然从里面掉出了红砖仓库的照片。他翻转过照片,在背面写着地址和一个人名。
六道骸当时既然没有疑问地就接下对方主动递上的合同,那就是早就知道这回事。同僚能不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狱寺隼人还是很相信的。
所以他当时并没有阻止六道骸的举动。
毕竟堂堂彭格列的守护者,也不会真的因为口腹之欲而轻易接过一份不知好坏的合同。
不过连这也要瞒着他……
“谨慎多疑。”他嘟囔一声,不知道是在嘲笑还是肯定。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个监狱实际上已经在真江苍羽和他们的掌控中了——好吧,还是要以防万一。
“这份合同……”他看着手里的合同,觉得这说送就送的股份充满欧元的重量。
六道骸踩下离合,语气理所应当:“给我了就是我的,不要白不要。”
随着车辆开走,白色人影站的地方也变得昏暗起来。真江苍羽在离对方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我还以为你会去接太宰。”
“去接太宰君的是涩泽,异能特务科察觉到是太宰君邀请了他。”戴着帽子的瘦弱男子回答,接着反问:“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去接太宰君?”
“因为太宰和你比较像,我以为你们会同类相吸。”真江苍羽顿了顿,叫出对方的名字,“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对方的笑点,脸色始终像熬夜过多而精神不佳的魔人嘴角上扬,笑不可遏:“有意思的结论。初次见面,阿尔瓦君。”
“……被你觉得有意思还真是个灾难。”真江苍羽眼角细微抽动,率先迈开步子向租界中央那座高耸的建筑物走去,“打麻将的地点在上面?”
费奥多尔跟在他身后,像是不知道他听不见一样,自然回答:“没错。”
黑发青年加快脚步,神色阴郁道:“我讨厌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