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贺氏也不打算再给他面子,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回去我让爹娘收拾你。”临走之前,还对卢母再三道谢。
张权称呼妻子为母老虎,也不是乱说的。还没走几步,贺氏越想越生气,抬脚就踹了过去。
夫妻俩就当着满街人的面边打边走。确切地说,是张权挨了两下之后怕丢人,前面跑得飞快。贺氏不怕丢人,追得飞快。
卢母看着贺氏粗鲁豪放的动作,心下突然觉着儿媳也不错,在儿子逛花楼之前,儿媳可是从未动过手的。
正这么想呢,回头就看到儿媳站在柜台边若有所思,见她看过去,还笑道:“我觉着张嫂子这法子不错,只要张权要面子,就不敢在外头乱来,刚好,夫君也是个要脸的,或许我也可以凶一点……”
卢母:“……”住脑!
儿媳已经很凶了,把儿子打得半个月都不能见人,要是再凶,日子还能过?
她急忙道:“你倒是学点好的,怎么能学别人打人呢?”
楚云梨振振有词:“无论是什么样的法子,只要有效就成,我看张嫂子这法子就不错。没看张权都不纠缠像逃命的耗子一样就窜回家了么?”
卢母说不过她,冷着脸道:“你也不看看贺氏在外头是个什么名声,难道你也想被人笑话?”
楚云梨笑了:“明连照顾苏巧巧的事这条街上谁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笑话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卢母哑口无言。转而道:“你成为别人的笑话,怪得了谁?我早跟你说了,让你管好他啊,自己看不住男人,让人笑了也是活该。”
“我能管得住,就怕你舍不得。”楚云梨似笑非笑。
看到她脸上的笑,卢母心里不舒服,但又实在想知道能管住儿子的法子,好奇问:“怎么管?”
楚云梨伸手一指屋中:“他已经三天没出门,等他好了,再揍他一顿,肯定又得关上半个月。都不用你费心守着了。”
卢母:“……”
她半晌无语:“你这都是馊主意!”
楚云梨一本正经:“不算啊。打得他躺上两个月,我就不信,他两个月不去看苏巧巧外面还能有流言?如果还有人胡说,那就三个月,大不了三年嘛!”
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法子。
但也确实是个馊主意。
卢母如果真狠得下心管教儿子,卢明连也不会在她已经明言不喜欢苏巧巧的情形下还往苏家跑了。
卢母面色不好,儿子就算再不听话,她也没想过把他打得伤重到躺在床上的地步,何况还是躺三年,当下斥道:“胡说八道!没事就回院子里待着!”
楚云梨转身就走。
回到屋中,卢明连正靠着在床上,看到她进门直接就问:“刚才是阿权来了吗?”
楚云梨颔首:“是,据说是苏伯母跑了一趟张家,说苏巧巧已经三日不睡觉,还不吃饭。他到这儿来,大概是苏伯母拜托他来请你。毕竟,那位巧巧姑娘疯得只认识你。”
最后一句话,语气讥讽。
卢明连皱眉,一脸不悦:“巧巧突逢大变,以后会好起来的。你别说疯了的话,不好听。”
楚云梨笑着反问:“你就没想过她是装的?”
卢明连更加不悦:“说什么胡话?哪个姑娘会这样败坏自己的名声?”
“一般人肯定不愿意。”楚云梨煞有介事地分析:“可苏巧巧不同,他爹欠了那么多债。赌坊的人追债可不是问了没有就放弃的。逼良为娼的事想来你也听说过……苏巧巧若是没疯,还能好端端待在院子里吗?她疯了,你跟张权只会愈发怜惜,一举数得,当真是好算计!”
卢明连斥责:“这些都是你的猜想,就算巧巧没疯,她也是被迫如此。她这是被苏伯父连累了……”提及苏父,他只想叹气:“其实,我还真希望她是装的!”
楚云梨:“……”
当着妻子的面,毫不掩饰地怜惜前未婚妻,卢明连果然是好样的。
那边卢明连已经挣扎着起身,痛得龇牙咧嘴:“不行,我得看看去!”
楚云梨心下冷笑,面上一脸温和:“我扶你!”
卢明连倒没拒绝,对着她伸出了手。等他大半身子靠过来,正使劲时,她就“不小心”滑了手,卢明连结结实实摔到了地上,又被她踩了一脚,清晰的“咔嚓”声响起。
与此同时,屋中再次响起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凄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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