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 孙母确实打算无论大儿子愿不愿意,都要逼着他把这个孩子抱过来。
但事实上?,大儿子并没有多抵触。她还没劝说几句, 夫妻俩就已经让她如愿。这两天,她也看出来了, 大儿子分明就是想借着这个孩子办满月酒敛财。
明明是他自己有私心, 非说是她逼的!
如果真是她逼的,那也认了。偏偏不是, 孙母怎么想都有点憋屈。
两个儿子都长大了,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受过委屈, 当即怒道:“孙楼,要?么你现在把孩子还?回去。你若是不还?,以后要是敢对不起这个孩子,我不会放过你!”
孙楼不爱听这些话, 道:“天色不早,咱们快进屋吧!免得云兰起疑。”
母子俩回到家里,发现人不在, 四处找寻时, 看到了进门的楚云梨。
孙母斥道:“这大晚上?的你去哪儿了?”又唠叨:“要?是传了出去, 你那名声还能听?”
楚云梨没有戳穿二人, 面色淡淡:“你们都能出去, 我为何不能?”
“你敢顶嘴?”孙母怒极:“郝云兰, 你就是这样对长辈的?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楚云梨打了个哈欠:“我白日很累, 孩子还?是跟你睡吧!毕竟, 我多年没有带孩子了,万一睡觉压着,那可不是玩笑。”
这话落在孙母耳中, 难免就有些多想。
儿媳对这个孩子态度冷淡,她是看出来了的。如果儿媳实在不愿意养,万一真的压着了……也只能算是意外。
这么一想,孙母也不放心了,亲自把孩子抱回了房,这么一打岔,她也忘记了追问儿媳出门的事。
她忘记了,孙楼没忘。
他这两天心虚,格外在意这些事,追问道:“你回娘家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
楚云梨随口道:“吃得太饱,出去消消食。”
孙楼:“……”这话挺熟悉啊。
他心里总有种面前女人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外面那点事儿的感觉,正打算追问,门又被人敲响。
“爹,我有话跟你说。”
孙桑叶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应该是熬到了这会儿。
楚云梨似笑非笑:“要?银子吧!”
孙楼瞪了她一眼,上?前打开
了门。
“爹,春兰请我吃的饭,我还?没回请呢。”说这话,她伸出手来:“买只烧鸡就行。”
孙楼最近赚的银子,不说还债,压根都不够花,闻言皱眉:“你别去吃别人的东西,这样就不用还了。”
在一条街上?,谁家都不宽裕,但凡事讲理的人家,在孩子能懂点事时,都会教?导其不要?在别人家用饭。看到别人摆饭,无论多想玩都不要?再?留……像孙桑叶这样留下吃饭,着实不多。
不过,孙桑叶经常回请,还?没有人说她不懂礼。
“饭我已经吃了啊。”孙桑叶已经接连三天在家吃饭,吃的满口的咸菜味,早就已经受不了了。无论如何,也得拿点铜板去打牙祭,当即道:“爹,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去了就是。”
话说到这种份上,孙楼也不好不给。摸了半天,拿出去几枚铜板:“要?是不够,就问你娘要?。”
楚云梨冷笑一声:“我没有。”
孙楼讶然:“你昨天交了布,怎么会没有?”
“给小双买衣衫了。”楚云梨随口道:“她从小到大都穿别人剩下的。一转眼都是大姑娘了,也该置办一身新的。”
孙楼哽了下,道:“家里都快接不开锅了,就不能晚点?”
“桑叶还要?吃烧鸡,她为何不能置办衣衫?”楚云梨面色淡淡:“亲生姐妹,你可别区别对待。还?是那句话,我是后娘,做不到偏心自己女儿,总不能让她受委屈。”
孙桑叶气道:“她怎么能跟我比?”
常年优待,让孙桑叶生出了优越感。论起来,孙小双还?勤快懂事些呢。为何不能跟她比?
楚云梨摆摆手:“天色不早,我要?早点睡。反正银子已经花了,我身上一个子都没。别指望我给你买烧鸡。”
孙桑叶气得眼泪直掉:“娘,你怎么能这样?”
“怎样?”楚云梨反问:“那些年里,我给你买得少了?好多东西我都没见着,那烧鸡,我上?一次吃还?是过年的时候,我辛辛苦苦干活,全部都喂给了你,我还?对不起你吗?要?不要?我命也给你?”
一叠声的质问,让孙桑叶哑口无言。
她没想说话,和长辈争执,无论是谁来都会训斥于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