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扬眉:“胡大平,我再说一遍。你别惹恼了我,让你买什么你买就是,会不会用,怎么用,那都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我手头的银子不多。”胡大平一脸为难:“你也知道爹娘的抠门,我就算是开口,大概也买不了那么多……”
“我们夫妻十年,那些年你没攒下银子,我还以为是自己不够勤快。现在才发现,你都拿去养外头的小妖精了。”楚云梨越说越怒:“你对得起我吗?”
胡大平垂下眼眸:“秋喜,你误会了。”
都已经被她亲自抓到,他还在这狡辩,楚云梨恼怒非常,卷起边上的一块石头,冲着他就砸了过去。
胡大平吓了一跳,急忙避开。石头落在水中,溅起了大片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衫。
胡大平拉着湿透的衣,质问:“秋喜,你发什么疯?”
楚云梨又捡起一块石头丢过去:“我就算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的。胡大平,你不干人事,你明明知道那枚药丸的珍贵,说送人就送人。你他娘的就是个畜牲!”
舌头擦着胡大平的脸过去,这一下,直接把他带入了水中。
河水不深,但却打湿了他全身。胡大平被彻底惹恼,恶狠狠地瞪着岸上的女子,忽然道:“ 好啊!你先回家去等着,稍后我把料子给你送来。”
楚云梨看出他有想法,也不拆穿,往村里走櫭挥谢睾家,想也知道肯定会被胡母念叨。
她直接去了村尾。
况秋喜是跟着祖母长大,祖孙俩相依为命,她出嫁之后,只剩下况祖母一个人过日子,很是孤独。
其实,况祖母有两个儿子,况秋喜的父亲是老大,还有个二叔。
不过,那二叔不太喜欢她,夫妻两人常年住在镇上,逢年过节才回来一次。二婶康氏父亲是大夫,夫妻俩都留在医馆帮忙。
母子两人常年不住在一起,中间又夹着一个况秋喜,感情越来越生疏。况祖母恼恨儿子不管孙女,向来不问儿子要东西。
那枚救命的药丸,是她第一回向儿子伸手。
药丸是拿到了,但康氏直言,往后不会再管她。
况祖母一心想要保住孙女的命,便答应了下来。为此,两人还写了字据。
也就是说,那枚药丸断绝了这份母子情分。这些事情,况秋喜现在是不知道的。
都说养儿防老,村里人由甚,这人在年老之后,下意识就想找个依靠。况祖母却主动把儿子往外推,说到底,都是为了孙女。
楚云梨推开门,况祖母正在院子里晾衣衫,看到门口出现的人,瞬间就展开了笑容:“秋喜,你回来了?”她看了一眼孙女身后,发现没有别人,皱起了眉:“你也太胆大了,这么大的肚子,怎么能独自在外呢?大平和他娘不得空,也该让小草陪着你一起,否则,万一出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况祖母一边念叨,一边迎上前将她拉进门:“别站外头,风大。”
楚云梨扶着腰,见院子打扫得干净,道:“我想搬回来住。”
况祖母一脸惊诧,随即又想,孙女这可能是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想再回来陪她一段。
“不行。”况祖母一口回绝:“是承诺轻的人,常年跟我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再说,临盆在即,你别折腾……”
她一脸苦口婆心,楚云梨看着眼中,心下一叹:“奶,胡大平他不干人事。经常上把我的药偷来送去给外人了。好在小草及櫡⑾郑我前去追了回来,否则,那药丸就进了别人的肚子。”
况祖母面色大变,听到后来,终于吐了口气:“秋喜,之前我看你月份越来越大,有些事情便没有跟你说,那枚药丸里面用了百年老参和不少名贵的药材,康家医馆卖好几两银子一枚,你可千万要放好,别让人给偷了。”
她伸手摸了摸楚云梨的肚子:“我只希望,你这个孩子能平安落地。如果是男娃更好……女子活在世上太苦,这个世道,对男儿要格外宽容一些。”
楚云梨垂下眼眸:“他还是偷去给别的女人。”
况祖母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大怒:“胡大平他敢!”
“他就是敢。”老太太年纪虽大,但精神还不错,带着孙女相依为命多年,也是个坚强的人。有些事情,楚云梨不打算瞒着她。
“胡大平外头寻了个女人,肚子也就比我小两三个月。那枚药丸,给他偷去送给了那个女人。”
“岂有此理!”况祖母气得手都在颤抖:“不说你临盆在即,需要用到那枚药丸。只那个药丸是我找来的,他胡家凭什么拿来给别人用?”
还有,好多大夫都说孙女儿这一胎很是凶险,如果没有那保命的药丸,很可能就……只要想一想,况祖母就觉得心痛难忍。
她恼怒道:“那女人是谁?”
楚云梨没有隐瞒,如实把情形说了,末了道:“离开胡家之前,我得折腾一下胡大平。”
况祖母一脸愤愤:“那叶鱼儿也是,明明已经嫁了人,又和别人牵扯不清。她这是不想好好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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