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利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男人嘛,哪个不好色?
他能赚银子,养得起两个女人,红嫂子也心甘情愿跟着他,为何不能安两个家?
不过,当这事真的被自己妻子挑破,他还是觉得心虚,又有些难堪。
“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楚云梨好奇:“那是哪样?你给她银子,她陪你上床,给你做好吃的,帮你缝补衣衫,你们两人没有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实。”
赵启利抿了抿唇:“你何时知道的?”
楚云梨叹了口气:“就前几天。说实话,我挺难过的。从嫁给你的那天起,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是你呢?”
听她质问,赵启利有些窘迫。
难堪之余,他又有些恼怒,心里憋屈无处发。又想起了妻子做的这些事:“就算我对你不起,也不是你不告而别的理由。你想去府城,可以跟我商量,是陪你一起,还是过段时间再去,都有个章程。你自己往外跑算怎么回事?”
楚云梨笑了:“如果是在家里,你绝对不会跟我这么客气。红嫂子的事,我不想与你计较。而我去府城,也希望你不要拦我。当然了,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去府城的事,也可以借此与我分开……”
赵启利打断她道:“你哥哥就那么重要?甚至比你的男人和孩子还重要?”
“当然不是。”楚云梨偏头看他:“男人本就留不住,至于孩子,我让弟妹帮我看一段。对了,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红嫂子还年轻,你们两人成亲之后,一定会再有孩子,因此,阿宝他们得跟着我。”
“我不许。”赵启利想也不想地道。
事实上,他从未想过与妻子分开,红嫂子他舍不得,陈秋叶也没做错任何事。他每日杀猪赚那么多银子,养得起两个家,没必要弃了谁。
不过,如果陈秋叶不肯留,他也不强求,毕竟,要是妻子整日发脾气,日子也没法过:“孩子是我的,要走你自己走。”
楚云梨颔首:“这些事咱们可以回来再商量。我得启程了。”
赵启利皱了皱眉:“你能不去吗?”
“不能。”都走了一日,要是回去,还得再走一日。不掉头的话,可就得了一半路程。
赵启利咬了咬牙:“我陪你一起。”
楚云梨有些意外:“你生意不要了?”
他看了一眼边上的月华:“你们两个女人上路,我不放心。你一日我妻子,我就不允许你被人欺辱。”
楚云梨发现了他的眼神,嘲讽道:“你放不下别人,少拿我当由头。我不需要你陪。”
赵启利却打定主意跟着。
他心里对月华有些心思,但始终没有挑开。这两个车夫都是镇上的人,他常年在镇上做生意,如果和这两个女人挤一个车厢,回头肯定会有闲话传出。因此,他也没有退了另一架马车。
两架马车修整了一番,又往府城而去。
一路上他们大部分的时候都住在马车中,平时吃饭也是凑合,饿不死就行。赶路的日子不太好过,官道崎岖,马车颠簸,白日根本就睡不好,夜里才能眯一会儿。
楚云梨觉比较浅,这一日夜里刚刚躺下,身边的月华起身出了车厢。
她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想到什么,翻身坐起。果不其然,看到身后马车中的赵启利紧接着就往月华消失的方向离去。
她来了兴致,也跟了上去。
此时正值夏日,夜里比较凉爽,一轮圆月高挂,月光下虽朦胧一片,但还是看得清人影。
楚云梨刚到林子旁,又看到了里面的男女。虽没有相拥,却靠得极近。
“我好害怕。”女声怯怯,颤巍巍的,只听着就让人忍不住怜惜。
紧接着响起了赵启利的声音:“我就知道你怕,所以才跟了来。”
“老爷,你真是个好人。”月华声音稳了些:“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夫君,一定会舍不得与你吵架。夫人她刀子嘴,没有坏心思的,你千万别恨她。”
“不要提她。”赵启利语气里带上了笑意:“我和那个红嫂子之间,压根就不是她说的那样……”
这两人凑在一起,除了污蔑楚云梨胡说八道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话说了。楚云梨不惯二人这个毛病,闲闲问:“那你倒是说说,你跟红嫂子是哪样?你没把她那儿当另一个家,难道是把她当暗娼?”
赵启利:“……”
他满脸不悦:“秋叶,红嫂子已经够艰难,你何必这么埋汰人。”
楚云梨讶然:“她收了银子和你上床,我有说错吗?”
“我懒得跟你说。”赵启利恼怒,拍了一掌边上的树叶,大踏步离开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