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端玉欲言又止, 她不为了离自己更近一点,难道是为了嫁给秦丰安那个病秧子?
两人才见几次面,她就愿意许嫁?
若不是当着秦丰安的面, 林端玉就开口反驳了。
不过, 也可能是为了攀附权势。毕竟,尚书府大少夫人的名头还是很管用的,在这整个京城里,也不算是无名之辈。
林端玉一脸失望:“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楚云梨对上他失望的眼神, 真心觉得林端玉想得有点多,这是又想到哪儿去了?
等人走了,秦丰安微微皱眉:“他以前也这样吗?”
楚云梨回想了一下田兰芝记忆中的未婚夫,诚恳的道:“我们俩不熟。”
曾经,这对未婚夫妻之间基本上一两个月就会见上一面,说起来是挺频繁, 但是, 田兰芝很害羞。林端玉也不是健谈的人, 二人见面后压根说不上几句话。
一转眼, 两人成亲已经有了十来日。楚云梨没有忘记那两个管事,那些可是害了田兰芝的人。秦夫人那边始终没动静,她还想着找机会请安顺便催一催呢, 这一日午后,秦夫人身边的人就过来请她。
秦丰安刚刚躺下, 听到动静准备起身陪她一起。
楚云梨将他摁在床上:“我自己去。”语罢, 也不带他有反应, 她飞快出了门。
正院中, 除了秦夫人之外, 还有刘姨娘母子。
看到林端玉, 楚云梨挺意外的。前两天他才去书院,这又赶了回来。看来,应该是逼嫁的事有结果了。
秦夫人直言:“兰芝,我已经问明了真相。来福是刘姨娘铺子里的管事,另外一位是翰林院学士夫人身边的婆子,他们俩跑去逼嫁,目的就是为了让端玉死心。”
林端玉不愿意惹上这种麻烦,虽然猜到这就是真相,他还是不甘心:“母亲,我姨娘温柔善良,不会做这种事,里面肯定有误会。肯定是那个管事自作主张。”
来福趴在地上,浑身狼狈不堪,头发还是湿的。应该在进来之前先被人洗涮过,他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似的。
另一个女管事也在堂中,浑身没骨头似的软倒在地上。
“兰芝,张夫人说,这下人是主动为她分忧,她事前并不知情。因此,特意将人送到尚书府,随你任意处置。”
楚云梨摇摇头:“我不相信她不知情!”
秦夫人沉默了下,道:“但下人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张夫人也不承认。就算闹到公堂上,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说到这里,她也有些憋气。
“张家想要结亲,我这里就不答应。”她看向刘姨娘:“你听见了吗?”
刘姨娘低着头:“一切由夫人做主。”
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没有林端玉说话的份。
秦夫人又看向楚云梨:“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个管事?依我看,胆敢打着主子的名义欺压百姓,可以送去衙门,由大人做主。”
私底下怎么处置都不合适,尤其来福还没有卖身契,此时他这般凄惨,已经算是动用私刑。当然,说气急了教训一二,也能解释得过去。
楚云梨颔首:“就依母亲所言。”
这两人固然有错,但他们只是奉命行事,真正害了田兰芝的是张夫人和刘姨娘。送去大牢,他们会被依律严惩,有秦夫人盯着,更别想脱身。
恰在此时,外头秦丰安过来,他半边身子靠在随从身上,但确确实实是自己走过来的,秦夫人看到后,激动地站起身,眼圈泛着水光。
上一次看到儿子站着,已经是三四年前。
大半个月前,她还在担忧儿子的小命,如今人就能站起来了,她如何能不欢喜?
与之相对的,刘姨娘面色惊疑不定,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
庶子和庶长子的区别太大了,由不得她不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