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 陈夫人尖叫道:“你是你儿子的狗吗?他让你休我你就休?他让你咬人,你咬不咬?”
这话实在难听,陈老爷的脸色当场就落了下来:“话语这般粗鄙, 我早该休了你。”
不多会儿, 笔墨纸砚摆上,陈夫人跑上前阻止,却被陈老爷狠狠一推。
陈夫人身为女子, 又养尊处优多年, 力气不够大, 当场就仰倒在地上。等到下人手忙脚乱, 将她扶起又整理好衣衫时, 一张纸已经飘飘扬扬落到了她面前。
最上首就是大大的“休书”二字!
陈老爷丢下休书, 又看着楚云梨道:“反正我不赞同你二人之间的婚事。”
一句话落,拂袖而去。
陈夫人拿着那张纸, 顾不得再为难楚云梨,急忙忙追了上去。
“老爷, 你赶紧把这张纸收回啊。”
说实话, 楚云梨挺好奇陈玉沣写过来的那封信,她看着夫妻俩追赶着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又过两天,李氏再次登门。
说真的, 楚云梨烦透了这家人, 心里已经在寻他们这些年的错漏。不过,关福耀生性谨慎,从来不做落人把柄的事,哪怕有些事不妥当,也是早就找好了替罪羊。哪怕闹上公堂牵扯上了他,他也能不痛不痒。
楚云梨不想看见李氏。
而事实上, 李氏也不愿意过来。她哪怕看见楚云梨面色不悦,也顾不得计较,急忙道:“江月,陈玲珑那个贱妇太不要脸,又在私底下找你大伯,两人勾勾搭搭,今儿我都将他们堵住了!”
她一脸的义愤填膺,眼神里满是凶狠。仿佛要将陈玲珑撕碎一般。
闻言,楚云梨颇有些无语:“你在哪堵着的?”
提起这事,李氏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在我名下的一处嫁妆宅子里,半个月前你大伯说有一些货物要放在里面,还是我的人他不放心……我这两天发觉不对,钢枪二人堵在床上!是床上!”
休想狡辩。
楚云梨讶然:“他不是废了么?”
李氏:“……”谁说不是呢?
先前关江月动手的时候,李氏心里真的很痛,也很烦躁。但也觉得关江月有句话说得对,关福耀成了废人,再不能出去拈花惹草,应该能好好和她过日子……她实在受够了他时常给她的“惊喜”!
后院的那些女人,有孩子的离不开,没有生孩子的,李氏都给打发了。
本以为男人废了,以后能夫妻和睦,结果他竟然还……还能和人暗中往来。找就找了,找谁不好,偏偏要找自己的弟媳妇,这不是找骂么?
李氏当场大发雷霆,将二人臭骂一顿。关福耀你可拼音起身哄了她许久,李氏回家后,越想越愤怒,偏偏这种事情又不可以告诉外人……家丑不可外扬嘛。然后,她就想到了关江月。
说起来,两人不是亲生母女,但也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女,在外人眼里,陈玲珑就是关江月的家人。
如果陈玲珑名声尽毁,关江月肯定也会受牵连。只因为这,李氏认为,便宜侄女一定不会任由关江月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为所欲为。
“你管管她,都已经改嫁了还那么缺男人。她到底是有多大的瘾?要找去找别人啊,别祸害到我们家头上。”
这人在盛怒之中,说的话都特别难听。李氏这番话当着一个未嫁姑娘的面说出,实在不合适。
“我管不了她。”楚云梨面色漠然:“她出嫁的那天,我就已经当众说过,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管她的死活。你恨她勾引你男人,那是你的事,不要到这里来说这些话污我的耳。”
李氏瞪着她:“你就不怕毁了名声?”
“无所谓。”楚云梨坦然道:“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吗?你尽管去外头宣扬,反正我坦坦荡荡不做那些事,不怕别人议论。”
李氏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是拿捏住了陈公子的心,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吧?”她越说越觉得这话有理,当即冷笑了一声:“陈公子就算他能说服家里的长辈,可他是个生意人,绝对不会娶一个毁了名声的女子过门做妻!你若是还想要这门姻缘,最好管住你娘!”
“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楚云梨不客气地道:“他娶谁,我嫁谁,都与你无关。”
李氏的怒火像是被人浇上了油,瞬间气得脑子发蒙。
楚云梨却不愿意再听,抬手就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