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次白柘寺普惠大师,告诉她八字毫无问题,事情更是离奇。自从她开始怀疑陈氏之后,对许多事情都充满了疑惑。那位道长的底细,也是未知。
她必须在这个府中,有一些自由和权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回府之后,沈瑶月每天都按时带着弟弟过来晨昏定省。沈老太太自从小儿子死了之后,每日恹恹地,她就在一旁耐心地陪着,说一些逗趣的话。以前在赵府的时候,赵冉的母亲是个难缠的,但赵冉的祖母是个有些古怪的老太太,摸着脾气了,反而容易讨好。沈瑶月对这些事情颇有经验,对待长辈,无非是一片诚心加上一些合适的方法,只要不是两个人真的有仇,都能成功。
沈老太太虽然不喜欢沈瑶月,可毕竟是十岁之前刑克父亲,现在的沈瑶月毫无威胁。而且自己一贯疼爱的沈琴月做出如此丑事,如今只在院子里闭门思过。等到日子一到,就嫁出去了事。
另外的沈容月性子太软,上不了台面。沈远牧也是陈氏的孩子,不如往日待见。
这个时机下,大夫人卢氏的两个孩子,就是最合适的,也是她如今最看得上眼的。更何况,这俩姐弟对她的确很用心。
祖孙三人和睦的事情,府里的人很快就瞧进了眼睛。
以前常有人在沈瑶月面前,说些沈老太太苛待自己母亲的话。现在那几个人看沈瑶月和沈老太太关系改善,心下都急了,时不时的提一嘴。
沈瑶月听了只是点头,面上都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悄悄记在心里。
这几天沈容月也有空来画画,沈瑶月也就用心教导她。攒了几幅看得过去的画,拿给沈老太太看。沈老太太看她们姐妹和睦,倒也欣慰。
就这样,她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
这日一早,沈瑶月陪着老太君吃完饭,弟弟告辞回去念书了,她则在这里陪着闲聊。
突然,管事秋嬷嬷过来道“老太太,梅姨娘那里嚷了起来。”
“为着何事”老太君眉头一皱,她素来不喜欢这个眼皮子很浅的妾室。
“为着的是二姑娘置办嫁妆的事情。前一阵子梅姨娘按着假装单子,给二姑娘置办了箱笼,太太那边的人今日说箱子裂了,说是梅姨娘故意让人用坏板子做箱子,不给太太和二姑娘脸面,三言两语的,就争执了起来。”秋嬷嬷道。
“为着这点子事都能嚷起来,你们这些管家婆子都不做活了是吗”沈老太太怒了起来。
“祖母息怒。”沈瑶月忙倒了杯茶,奉过去。
秋嬷嬷说道“以前家里都是太太管事,如今梅姨娘刚接手,照应不到地方,也是有的。老太太还是该多当心自己的身体才是。”
沈老太太喝了茶,平缓了两口气,就道“瑶月,你去瞧瞧,她们在闹些什么。”
“是。”沈瑶月答应了。
“秋嬷嬷,跟着大小姐过去。”沈老太太又说。
沈瑶月带着自己的嬷嬷和丫头一路过去了,远远地听着梅姨娘那里吵得是不可开交。
“我知道太太院里的姐姐嫂子,都是头等主子。平日里小心做事,从不敢得罪你们。现在老爷吩咐我好生管家,我心里生怕出一点差池。你们倒好,变着法的挑我的错。我不活了”
梅姨娘平日里说话惯会拿捏腔调,如今作嚎啕的姿态,依然能够将一个尾音转三个调子。
“姨娘说这些有的没的,是什么意思。”另一个声音道。
陈氏现在被罚了思过,出不得门,往日当差的丫头媳妇,倒依旧在外面做事。今日在这边闹得是她的心腹余大娘,正气定神闲地在一旁挑刺。梅姨娘倒是坐着的,可气得脸都红了,旁边的大丫头楼儿在给她拍背顺气。
沈瑶月款款地走过来,倒没有什么脚步声。吵架的几人都没有注意到,还是一旁的秋嬷嬷说道“大小姐过来了。”
终于是安静了,余大娘赔笑问好,梅姨娘原想坐着不动,看到老太太身边的秋嬷嬷也来了,忙站起来。沈瑶月就道“祖母命我过来,问问这是何事。”语毕,她在旁边的凳子上坐着,等着人回话。
“大小姐,有件事情你可要为二小姐做主啊”余大娘先委屈了起来。
“你虽是太太的人,可姨娘在这里,轮不到你先说话。”沈瑶月冷声斥道。
看着一向笑得爽朗的大小姐斥责自己,余大娘愣愣地闭上了嘴巴。
梅姨娘以为沈瑶月向着她,忙道“姑娘听我说,前日我这些天一直在打理家务,虽说是忙,可二姑娘的终身大事要紧,什么都不敢耽搁,每一件都是催着人立刻办了。那日太太他们送了嫁妆单子过来,我看着箱子还缺几个,连忙找人去做了。木匠是外面顶好的老师傅,催着他们赶紧做好了。又是老成的小厮搬进来的,我看着顶好,才送给太太过目,太太当时也没说什么不好。可三天后,他们非得说我打的箱子开裂,说我黑心,用的烂木头。”
“姨娘这意思是说我无事攀诬你那日箱子接了过来,小少爷身子不舒服,太太就赶着去问药,并没有看箱子。我们太太一向待人厚道,相信姨娘是个实心人。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挨个瞧了一遍,谁知道箱子不仅里面坏了,连外面的清漆都掉了大半。我们原不想把事情闹大,可姨娘不依不饶,非说我们造谣。现在姑娘在这里,大可看看这箱子。”余大娘命人搬近点。
沈瑶月低头看了一眼,那箱子里面的确有一块木板,很突兀的开裂了。
“那日送来五个箱子,都是这样,我们只是搬来这一个。”余大娘语气悲愤。
两边人各执一词吵了几句后,都冷眼看沈瑶月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