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发出声音了。如果我没有跑出来,估计也是这个下场了。”
“第一晚很平静,只是有管家模样的人带走了几个少年,第二天又带进来了新的少年,前一晚走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很害怕,害怕被带走也害怕永远留在那儿。”
“终于轮到了我,我跟着管家离开了那间让人窒息的屋子,我又见到了那天陪我抓蛐蛐的人,下人们都回避了,他露出了真面目,淫邪无耻”许隽似乎又回到了那天,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太过用力,舌尖都被他咬破了,有血丝留下。
衙门里的人,在衙门外看热闹的人都静静的听着,没有人发出任何声响。
“还好我混乱中抓住了一个花瓶砸中了他的脑袋。”许隽声音颤抖,
“我跑啊跑,跑了很久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管家带着打手很快就围住了我,他们似乎是有意把我往一个方向撵,精疲力竭的我就靠在一口枯井旁。我我跳了下去。”
“井里面很黑,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才适应了,眼睛能隐约看清楚井里面的景象。除了枯枝,就是白骨,还有尸体,是那几天和我朝夕相处的人的尸体。”
许隽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段经历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男人们还好,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摸起了眼泪。
等许隽调整好心态,渐渐平复了哭声,郑大人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许隽明显也是满脸疑惑“我我不知道。看见那么多的白骨,我就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承恩公府门口,被小厮们抬了进去。”
郑大人想着自己书房里凭空出现的字条,很明显有人发现了安逸侯府的恶事,不想亲自出面,救了许隽,给了他线索。
“那你知道拐你走的人是谁吗”郑大人继续问。
许隽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知道,府里的人都叫他国舅。”
许老太君费力的用拐杖支撑着身体,这些天不停的流眼泪让她留下了迎风落泪的后遗症,此时她眼圈红红的“郑大人,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我们孤儿寡母的如何敢瞎说,就在天子脚下,有人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您得给我们做主啊”
郑大人看着衙门口满满登登的人,也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他叹了口气,抚了抚乌纱帽“老太君放心,下官这就去求见皇上,必定给许家一个公道。”
郑大人换了进宫的朝服,对他夫人说“银票什么的先往薇薇那边送一些,我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万一有个什么,这些都是你们娘俩以后安身立命用的。”
兵贵神速,为了防止安逸侯破坏现场,郑大人先派人在侯府附近盯梢,自己立刻递了请见的折子。
已经到了约定好的第十天,皇上还在纳闷以太子的能力,压下区区流言不过是小事一桩,怎么拖到了现在也没见什么动静。
接到京兆府尹郑大人的折子,皇上撇了一眼周晨,心想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也没看折子,直接就宣郑大人进御书房了。
郑大人进去直接就跪下了,一五一十没有添油加醋的把许隽那番话复述了一遍“皇上,微臣不敢擅专,许隽不像在编故事,安逸侯府也不能轻易接这盆脏水,微臣请皇上派锦衣卫。”
大周朝也有锦衣卫,不过职责只有一个就是抄家,这也是最不受京城官员待见的一个职务了,担任锦衣卫的人大多数是勋贵家的庶子。
皇上脸色早已经铁青了,他越过郑大人,盯着周晨看了半晌“准。”
京兆府尹动静如此之大,安逸侯府自然早就得到了消息。安逸侯也不是傻得,郑大人进宫就是去找皇上拿主意去的。他得赶紧在短时间内毁尸灭迹。
活着的人都好说,换上了奴才的衣服就是府里的小厮,难办的是枯井里面的尸体,这些年下来他也数不清往里面扔了多少具了,只能先把枯井填死了,让夫人去宫里找皇后娘娘求助。
“不好了侯爷,锦衣卫朝咱们府上过来了。”管家一脸焦急,井是填死了,只是那土质一看就是新的,根本糊弄不过他们。
“夫人的马车出去了吗”安逸侯想到皇后娘娘,心下稍安。
“出去了。”管家想了一个主意,“侯爷,锦衣卫的那帮狼雁过留痕,不如我们收买他们,银子没了还能再赚。”
“对,你说的对,去看账上还有多少银票,都拿来。”安逸侯舔了舔嘴角,“查出什么来还不是锦衣卫说了算。有娘娘敲敲边鼓,兴许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