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一晃而过……
赵官仁坐堂的效果立竿见影,不仅十大作坊迅速复产复工,订单也如同雪花般飘来,代理商竞标更是提上了日程,工坊还要搬去城外扩大规模,并且镇魔司也在城外设立了训练基地。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湖心岛中的一座小阁楼里,一位长发及腰的中年男子,只穿白布麻衣在盘腿打坐,一支檀香在其面前缓缓燃烧,但还有四名大腹便便的孕妇,躁动不安的跪坐在前。
“心不纯才有杂念,杂念产生欲念,欲念便是这世间最肮脏之物,邪祟会将尔等拽入深渊啊……”
长发男子缓缓睁眼站了起来,一名孕妇立即跪趴下去,拖着孕肚艰难的匍匐到他面前,卑微的在他脚尖上亲吻了一下,泣声哀求道:“法王救我,信女无法摒弃欲念,心太脏了!”
“法王慈悲,为我等破邪净身吧……”
三名孕妇纷纷爬上前去亲吻脚尖,眼泪将地板都给打湿了,而长发男子则轻声叹息道:“唉~尔等怀胎八月,欲念竟还如此强烈,看在腹中胎儿的份上,焚香思过,静心等候去吧!”
“谢法王开恩,我等必誓死追随法王大人……”
四名孕妇激动的连连磕头,法王背着手从她们面前走过,马上就进来了两名白衣女子,四名孕妇激动的脱掉全身衣物,盘腿坐下之后闭目念咒,而两名女子则分别点燃三支檀香。
“忍着!痛也不能叫出来,越怕就会越痛,不要让邪祟战胜你们……”
两名白衣女子举起檀香,振振有词的念叨了几句,猛然将几支檀香烫在她们左肩上,两名孕妇顿时发出了闷哼声,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可还是满脸虔诚的闭目念咒。
“来啦!”
长发男子已经出了小阁楼,赤足来到了湖边的草地上,只见一袭白袄的高阳长公主从小船上下来,独自上前缓缓掐腰行礼,笑道:“玉儿见过大哥,大哥何时来的洛阳啊?”
“有几日啦,听闻康师爷被活活逼死,自然得来看看……”
长发男子负手缓缓行走在岸边,此人正是高阳长公主的大哥,人称二太保的杨家二爷。
“尹志平生性狡诈,巧舌如簧,还是孤家寡人,难搞啊……”
高阳解下披风披在对方身上,说道:“崔家本想利用他打压赵擎天,怎知他使了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将王公大臣得罪了一个遍,皇上最喜此种滚刀肉,而且他胆大心细,自然获得重用!”
“我看皇上是打了眼,自损康师爷一员大将……”
二太保停在一棵柳树下,说道:“听说那小子的生意挺红火,银子一批批的往回拉,还有商贾排队购货,皇上笑的嘴都快合不拢了吧,但他从哪弄来了如此多的银两?”
“玉江王!不仅配合他做局,还贴老本支持他……”
高阳轻声说道:“玉江王这回有古怪,连他母妃家都出手了,至少募集了四百万现银,尹志平的买卖一下就火了,但玉江王始终没露面,甚至没派亲信,图的恐怕不是财了!”
“看来这是一条混江龙了,连玉江王都学会隐忍了……”
二太保淡漠的说道:“南诏全面失守了,天竺节度使开城投降,吐蕃大军即将攻入剑南道,或许今日就会兵临城下,但你可知吐蕃为何突然反水,胆敢南下东出么?”
“妹妹不知!”
高阳轻轻摇头道:“吐蕃本是咱上五门的杀猪刀,只等赵擎天分兵前来便倾巢而出,杀他一个措手不及,缘何突然放弃这个老冤家,满朝文武包括皇上都想不明白!”
“赵擎天他爹亲手写了密函,从洛阳城飞鸽去了吐蕃……”
二太保猛地回身说道:“洛阳城有人识破了你们的计谋,连赵擎天都不知此事,但赵家人没这个脑子,而赵老头敢下如此大的决心,必定有个重要人物从中作梗!”
“尹志平?”
高阳惊疑道:“应该不会是他吧,他不过区区一个外婿,赵家人再蠢也不会听他的话,更何况他不可能知道咱们的计策呀!”
“不是他还有谁,你知道他师弟去哪了吗……”
二太保冷声说道:“张无忌竟敢假传圣旨,调了五千西凉铁骑护送饷银,半道上他说饷银被盗,竟领着八千骑去了草原,路上又连发了两道假圣旨,再次调动粮草和兵马!”
“怎会如此?”
高阳吃惊道:“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但接旨的人都是傻子吗,没见过圣旨倒也罢了,没有虎符他如何调动兵马,光有圣旨也没用啊?”
“宫里有内贼,圣旨是从宫中盗出的真品,上面盖着皇帝大印,还有宣旨宦官和神武军陪同,谁能想到有假……”
二太保寒声说道:“张无忌以短途护送为名,兵马不出界就不必请虎符,半道再以军饷被盗为借口,拿着假圣旨裹挟兵马而去,我怀疑他手上的兵力……已达两万!”
“我的天老爷!妖物尚且藏头露尾,他们竟比妖物还猖狂……”
高阳惊骇欲绝的捂住嘴,震惊道:“张无忌貌似忠良,谁曾想竟跟他师兄一样狡猾,但这小贼究竟意欲何为啊,此事一旦事发,他必死无疑,他该不会要帮赵家谋反吧?”
“如此谋反,还不如直接起兵,赵擎天又不差这点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