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二少做了一个有关春天的梦。
约莫是厕所浴室之类的地方,看不清容貌的人影正藏匿在水雾之后,对方有一身娇生惯养的细嫩皮肉,在氤氲热意蒸腾下,很快就染上一层漂亮的绯红。
像是通过青年后颈那小小的咬痕找回真实,霍绍钧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但和现实里的警惕抗拒不同,黑发青年就那样自在地站在水下,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来自背后的窥视。
alha的基因里生来带着掠夺,更何况眼前的人还是被自己临时标记的oga。
霍绍钧有点混乱。
仗着年少打架时学来的技巧,他悄无声息地接近青年,而后猛地将对方压到在地砖之上,冰冷的陶瓷被热水浸染,进而荡出一圈又一圈暧昧的涟漪。
或许因为这里是梦,男人痛快收起那些惺惺作态的温柔,释放天性般狠戾且不留情面地开启征伐,然而不知为何,那身段纤细柔软的青年却一直没有说话。
湿滑的地板温热,却没有oga那里来得滚烫,老话总说擦枪走火,眸色深沉的alha凭着本能低头,野性十足地去咬对方的后颈。
然后,一滴泪砸在了地上。
明明有淋浴密集的水花做遮掩,但男人还是听到了那滴答一声。
清晰得像是砸在心上。
砸在他的心上。
“呼……”受到刺激似的猛然惊醒,霍绍钧看着窗外已然大亮的天色,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被褥下的狼藉。
临到终点被迫刹车的滋味实在难受,神情复杂的男人随意用手敷衍两下,只当得自己是太久没有纾解。
毕竟对于alha来说,oga的信息素本就是最好的助兴。
手脚麻利地整理被褥换衣洗澡,没能睡成懒觉的霍二少臭着张脸,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青年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模样。
——但那滴泪却压根不是因为爽。
这人真是在梦里都能给自己添堵。
从有记忆起便没做过这样的梦,莫名被青年拿走“第一次”的霍绍钧瞥了眼电子钟,纠结着自己一会儿到底该怎么面对对方。
可不知内情的池回却全然没有给男人这个机会,就在霍二少倚在窗边愣神的时候,黑发青年早已准时准点地出了门。
纵然自己的视线专注到快把对方背后盯出个洞,青年却还是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啪。”
发现殷越竟然对昨天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霍二少一巴掌拍在窗框,只觉得被撩拨到做春|梦自己傻得冒泡。
顺势捞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男人看都不看地拨出一通电话:“喂?别睡了!地点你定,记得给我找几个oga。”
“哎。”
无奈送走最后一个被吓跑的oga,穿着件骚包花衬衫的年轻男子抬脚,小心绕过地上被撞到的酒瓶:“我说你这到底是要寻欢还是要杀人啊?都知道霍家二少不近o色,您老今个儿又是想闹哪出?”
“我没有闹,”嫌弃地拍了拍自己差点被拽住的衣袖,霍绍钧长臂一伸开窗通风,“亏你还自诩花丛老手,连个像样的oga都找不到。”
名为徐元的花衬衫男:……
“我说你讲点道理好吧,”大大咧咧地半躺在沙发,徐元极其鄙视地冲男人翻了个白眼,“劳您在圈子里打听打听,哪个不说这里的oga盘亮条顺技术好?”
想起早上那个做到一半的梦,霍绍钧认真地给出评价:“庸脂俗粉,审美堪忧。”
“所以你这是心里有人了?”嗅觉敏锐地嗅到八卦的味道,徐元腾地一下从沙发坐起,“诶诶,和我说说呗,到底是哪家oga有能耐迷倒咱们二少?”
暗中琢磨着自己心态改变的原因,霍绍钧想都没想地答道:“殷越。”
刚喝了口酒的徐元:“……噗。”
“殷越?就是那个把你带进婚姻坟墓的殷越?”狼狈地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徐元的语气里满是惊讶,“前天不还好好的吗?这才一天没见,您老搁这儿演偶像剧呐?”
“滚滚滚。”深觉自己来找对方商量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错误,霍绍钧拿起外套便想走人,今天晚上还要回老宅吃饭,如果在这个档口被拍到什么照片,他肯定又要被自家爹妈念叨。
“别走别走啊,”端着酒杯连跑带颠地挡在对方身前,还没吃够瓜的徐元急瞬间端正态度,“喜欢就喜欢呗,反正你们本来就是一对。”
——没毛病,先婚后爱,简直硬核得不能再硬核。
不想承认自己只会被对方挑起兴趣,霍二少嘴硬否定:“我可没说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