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对此倒也不感觉到奇怪。
他已大婚,何况姬元徵现下这么个随时都能一命呜呼的样子,作为丰鄞的太子,虽然还未及冠,但是参政也是迟早的事。
只不过
言辞疑惑道“传信王爷什么时候传信过来,我怎么不知道”
赵林“一直在半夜,世子大约是睡熟了。”
“哦。”言辞舔了舔略有点干涩的嘴唇,清了清嗓子“王爷没说什么时候到”
“说了。”
言辞等了会儿,见对面跟锯嘴葫芦似的不吭声了,忍不住追问道“什么时候”
赵林想了想,把那约莫并指宽的纸条从袖口取出来递了过去“这是今早收到的,根据王爷的意思,大约明日便能到了吧。”
言辞“你之前怎么不说”
赵林无辜道“世子问的是帝京里发生了什么,可王爷现在又不在帝京。”又停顿了一下,恍然大悟一般,“所以世子之前想问的,其实是关于王爷的事情吗”
言辞抬头看着赵林那张俊朗中透露出朴实气息的脸,许久,忍无可忍“出去我要吃饭了”
果然,不愧是姬无咎派过来的人。
没一个好东西
言辞一边吃着菜,一边忿忿地恼火着。结果一没留神,不小心将自己给吃撑了。
摸着被自己吃的浑圆的肚子躺倒床榻上缓了好半晌,这才又对着光将赵林递来的纸条看了一遍。上面着墨只三句。
除了半句说着归期外,剩下两句半竟然都是有关他的。
“世子俱寒,雪天勿疾行,可于清邑暂歇休整。”
“世子嗜甜,清邑以桂花酒酿元宵闻名,可取一碗以供备食。”
“半月余未见,吾甚念之,不日将归。”
言辞感觉自己真的是吃撑了,从肚子到胃,再往上到胸口,撑得涨鼓鼓的,有些缺氧似的微微呼吸困难。
将纸条扔到一边,仰头看着天花板,半晌,又忍不住将纸条重新拿了回来又看了遍。
视线在“吾甚念之”四个字上停了好一会儿,突然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倏地将纸条压进了枕头下面,然后做小偷般朝四周小心翼翼打量了圈。
“不知羞”
仰面枕在枕头上,言辞嘟囔着骂了句,随即又瞪着眼睛看了十多分钟的天花板,终于挨不住,把被子拉过头顶,强迫着自己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隐隐约约间,他仿佛听见了一阵“吱呀”的推门声,紧接着,便是夹杂着雪花的冷风阵阵往屋子里吹,冻得他微微打了个哆嗦。
有脚步声在寂静中缓缓逼近,最终停在了自己的床头。
言辞还没有完全清醒,只是身体却下意识紧绷了起来。
谁
小偷
他现在应该睁眼吗还是直接嚎一嗓子把对面的赵家两兄弟叫醒
正犹豫着,黑暗之中,却听一声低低的笑声。那人坐在了他的床边,冰凉的手指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耳垂。
带着薄茧的指腹与娇嫩的肌肤相触,带来一阵压抑不住的战栗。
“梅子糕吃完了吗”
言辞听到身旁的人带着些漫不经心的笑意开口问道,好听的声音里像是有小钩子,勾得人心口发颤。
言辞慢慢把眼睛睁了开来。
他的夜视能力并不好,仰面的时候,只能看见坐在床边的那一点熟悉而又模糊的影子。
“世子”
言辞眨了眨眼,呓语般嘀咕了些什么。
那影子像是没有听清,微微将身子又往他这边倾压了些,似乎是在观察着他的表情“什么”
言辞和他对视,电光石火间,倏然伸手攥住他的衣领将人拉了下来,嘴唇贴到了他耳边。
青年的嘴唇温暖而柔软,带着丝丝蜜桃香气,像是能蛊惑人心。
然而还不等他为他这难得的投怀送抱而感觉到愉悦,就听耳边蓦然声音炸响,像是用了存心把他震聋一般的音量。
“我说我早就吃完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尤不甘心地忿忿喊道“大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姬无咎你是小骗子,我是大骗子那我们正好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