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闻讯忙的掀开车帘对外头的小厮道:“加快速度回府!”
“公主喝口茶消消气吧。”墨染看着刘楚玉略微干渴的嘴皮,倒了一杯茶递给刘楚玉,楚玉的马车经过特殊的改造,就算外头颠簸,里头依旧安然无恙,因此墨染才能在此刻还能稳稳给刘楚玉倒一杯热茶。
刘楚玉接过茶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那静香是何时提上来的?”
墨染一惊,知晓刘楚玉话里的意思,呐呐回答:“一月有余了,那时候平太子还未来南宋……奴婢也是看她做事勤快,头脑灵活,因此才提了上来。”
“本宫未免人打书阁的主意鲜少去书阁,拓跋平怎么可能会知道书阁的秘密?查,此事必然是身边人透露出去的消息。尤其是本宫院子里的那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爬到本宫头上来了。”
“奴婢尊旨!”
刘楚玉回到公主府,府中的气氛也许因为那一场小小的动乱以及拓跋平的受伤变得格外阴沉。刘楚玉的院子里,拓跋平端坐在院外的椅子上,微闭着眸子,神情平淡,直到刘楚玉进门他也未曾有睁眼亦或者起身的意思,显然是想给刘楚玉一点下马威。
他的不远处,肖锐一脸苍白跪在刘楚玉的屋子门口,身形挺拔,但背心一道道的血痕和偶尔因为疼痛止不住的颤抖可以看出,他此刻也是强忍。
“本太子到府中那个也两日了,不过是想好好多了解一些公主,我只是无意间进了一间暗室,便遭此大难。没想到公主府还有这样凶险的地方?不知公主府这么多院子里其他的屋子是不是也这般凶险?本太子着实好奇。”
拓跋平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今日若非他运气好,便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好在他到底拿到了那封信。
刘楚玉冷笑一声没有应答,而是走到肖锐身后抬脚狠狠踹了他一脚,凉凉道:“你这性命不要也罢,不过是些畜生都能将你耍得团团转,这些年你也是白活了!”
肖锐疼的倒吸一口气,但还是快速爬了起来,跪地道:“公主息怒,是属下看管不严才使府中进了刺客。”
“哦,对了对了。”拓跋平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边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你说的是褚大人遇刺之事吧?说来褚大人的命也是大,我倒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不过,这刺客好好为何要刺杀他啊?好在公主不在府中,否则当真是凶险。”
“如此说来太子的性命也挺大了,只伤到了胳膊。”刘楚玉回过身看着拓跋平,眉眼含笑,一字一句里却听不出半分的笑意。
拓跋平笑了笑站起身,走向刘楚玉:“多谢公主关心。想来公主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本太子就先回去了。”说着拓跋平扫了一眼四周,缓缓退了两步,而后神情愉悦的走出了刘楚玉的院子。
刘楚玉不语,看向拓跋平的背影,眼里一片冰冷。
拓跋平一离开,刘楚玉便朝着书阁走去,她看着门外被人故意挂反的锁,脸色又黑了几分。推开门,书阁依旧整齐,但偏偏角落的暗格还是打开的状态。这是拿走东西的人故意给她示威呢。
刘楚玉走上前,其余几处都没有人动,只开了眼前这一处暗格。
而这个暗格偏偏是冯皇后与她的信件往来。
刘楚玉看着空空如也的抽屉,一时陷入了沉思,她回忆着那些书信的内容,冯皇后也是警惕之人,一般来信都较为隐晦,唯一一次气急败坏大概便是自己让明祁玉威胁她扶植拓跋平成为太子一事……
“呵呵,有意思。”这些信函谁拿了去对她都没有好处,唯独拓跋平拿走了这些东西对她无伤大雅,反而会成为拓跋平自己的绊脚石。
试问,拓跋平自己若是知道冯皇后根本没想立他为太子,而他的太子之位说到底是她刘楚玉给的。拓跋平必然还不知道冯皇后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但起码拓跋平对她短期内不会越距,也不敢越距。
之前因为她和拓跋平的隔阂不敢贸然将冯皇后扯进来,如今明祁玉不在北魏,就怕到时候拓跋平和冯皇后突然联手,因此她才对拓跋平一忍再忍。但现在。若是拓跋平拿到信函之事告知了冯皇后,冯皇后必然会误以为拓跋平知道了什么,他日,拓跋平回到北魏也绝不会安生。
看方才拓跋平的样子大抵是还未看到那些信函的内容。
“公主没事吧?”墨染在外头等了许久不见刘楚玉出来,担心问道。
刘楚玉默了默:“为何不见褚渊?”
“您回来前抓到一个刺客,褚大人去审了。”
刘楚玉打开书阁的门,不看任何人:“告诉他不必审了,杀了便是。”
院子里,肖锐还老老实实的跪在刘楚玉屋子门口,听闻院门口的声音忙的直起腰板,生怕让刘楚玉以为自己偷懒。
“滚进来。”刘楚玉越过肖锐,踱步跨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