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连城中消息最灵通的乞丐都说不出他们所在,不住店,不打尖,不进私宅,原来这几日里,三人一直都像是土拨鼠一样地活在地底下。
向烽面沉如水,一字一顿道:“……玄衣司。”
叶争流骤然回神。
她想起来了,据解凤惜自陈,他连夜叛出玄衣司,在沧海城扎根,至今已有五年。
而五年前,他身边唯一一个带着的弟子,似乎就是这位大师兄。
……这么看来,向烽多半也和玄衣司有故。
而且还是感情不太好的那种故。
怪不得他能从这浑身上下毫无标识的黑衣人身上认出身份,继而察觉地面之下还有其他人在潜伏。
那两个黑衣人突如其来地被从地下打扫出来,只得做困兽一斗。
这两个人,一个人的卡牌能力是“陷阱”,另一个人的卡牌能力是“袭杀”。配合上之前那个能力为“地裂”的男人,当真是一个互补互足、默契无间的小队。
若是叶争流没有在察觉攻击的第一时间飞起来,只要双脚落入翻开的陷阱半步,如今横尸于地的,就应该是她而不是那个黑衣人了。
向烽冷哼一声,手中银枪一抖,一招横扫千军气势磅礴,当头而来。
枪势如山如海,外放的凌厉锐气比刀锋还利,一呼一吸之间,沉甸甸地压在对手的肺腑之上。
在向烽的攻势下,两个黑衣人只觉呼吸一窒,眼前苍白一片,宛如亲见滔天巨浪对面压下,人力在此刻渺小而无力抵挡。
而落到一旁的叶争流眼中,长.枪银龙般的素白,以及飙溅出的鲜血,成了画面中唯二的颜色。
骨骼开裂的声音响亮到使人牙酸。
方才,向烽一击几乎打断两个人半面肋骨,其中一个意欲窜逃,被他直接一枪落下,把膝盖骨钉得粉碎。
短短的一次交锋,两个黑衣人就无力倒地,嘴角溢出鲜血来。
“看好他们,带回去审。”
向烽一声令下,几个训练有素的亲兵立即出列,把两个黑衣人制住。
他们对于如何卡者显然很有心得,把人直接绑成了粽子不说,甚至还蒙眼塞耳,上了口.枷,并且单独捆上了手指。
两个黑衣人是玄衣司出身,知道向烽的脾气。与其撞到他手里,还不如正面遇到解凤惜。如今被向烽擒下,这两人连脸色都灰白了,恨不得直接以头抢地死个干净。
城门骚乱的罪魁祸首处理完毕,向烽的脸色依旧不见缓和,在猴猴的抽气声中,向烽神情冷淡地朝着叶争流走了两步。
他的眼神像是一条精钢拧就的鞭子,即使并不真正使用,然而只需静静地放在那里,就带上了无声的威慑力量。
向烽对着叶争流示意道:“你的编号。”
叶争流猜他在问自己的师门序齿:“九百八十一。”
向烽丝毫不为自己师父又收了新徒弟的消息所动:“他们设伏一事,你知情吗?”
“不知道。”
“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玄衣司吧,大概能猜到。”
向烽抛出问题的速度很快,暴雨般丝毫不容喘息。
“玄衣司为何杀你?”
叶争流十分真诚:“我觉得他们是有病。他们的话……可能是觉得异端天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