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存心要去旧巷里找事的某些人,路宁不着急收拾,反而耐下心在顾鹤鸣的大别墅里吃吃喝喝,几天就被保姆阿姨喂胖了一小圈,摸摸小肚皮,有软嫩嫩的一层。
顾鹤鸣出差到第三天,给路宁拨了一个跨国视频。
男人在视频里依旧英俊不减,除了面色看起来像是几天没睡之外,精神倒是十分不错。
路宁坐在沙发上,抱着阿姨做的西瓜沙冰,挖了一大勺吃进嘴里,好奇问“顾鹤鸣,你不忙了”
顾鹤鸣捏捏鼻梁“嗯,忙完了,还剩一些收尾,大概还要一周才能回家。”
路宁“哦”了一声,说“好可惜,那你吃不到阿姨做的西瓜沙冰了。”
顾鹤鸣看着视频里少年炫耀似地又挖起一大勺,有点想笑“好吃吗”
路宁说“这可是阿姨的妈妈亲自从乡下摘回来的西瓜,自家种的零农药无添加,个大味甜不过阿姨妈妈只抱回来一个,阿姨切了一半自己留着,剩下一半给我做了冰沙你今天回不来,那我就全吃掉了。”
顾鹤鸣闻言,轻笑一声“就当是你替我吃的。”
路宁又美滋滋地吃一口了,感叹说“真的好甜。”
顾鹤鸣笑了一下,却觉得西瓜再甜也没有眼前的少年让他心甜。
这边两人煲着视频粥,一派悠然闲适。
另一边的旧巷的单元楼里,人却热热闹闹地挤满了楼道。
冯建军满头大汗地站在一道钢制防盗门前,看着自己被眼前一群满脸横肉的男男女女围住,深深觉得自己今年怕不是犯太岁,不然事情怎么回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人群中,为首的张大妈站在她男人身边,指着冯建军的脑门,跟邻居大伙说“就是他就是他,连续三天鬼鬼祟祟地在咱们楼道打转,今天可算是被我直接逮住了”
七八个邻居站在楼梯上,瞅着冯建军,左右嘀咕着问“这个人你们都没认识的吧”
“没有。”
“不认识。”
“之前没见过,瞧着也不像是谁家亲戚。”
“这人估计是小偷,来咱们楼道里踩点儿的吧”
冯建军听着他们一句接一句的,立马指着背后的钢制防盗门,讪笑着说“诶诶诶,邻居们听我说一句,我不是小偷,我是这家的亲戚,来找人的”
张大妈一听,立马翻了个白眼,嘲讽说“哟,你可真会说。”
冯建军急了“大姐,你别不信我我真是这家亲戚。”
张大妈哼了一声,叉腰说“咱们单元楼里谁不知道啊,这家里住的孩子就是孤儿一个,爸妈亲戚早就都死绝了,咋地你难道还是坟地里蹦出来的不成”
冯建军说“我、我是他舅啊不是坟地里蹦出来的我这几天过来是真找他有事儿,邻居们,你们知道这孩子最近去哪儿了吗”
张大妈用看破一切的目光蔑视冯建军,老神在在说“编编编,你继续编,你还挺聪明的呢,会拿人孩子不在家做筏子。”
“就是,做小偷的不都是趁主人不在家才方便上门偷东西吗。”张大妈她男人附和一声,对四周的邻居说,“咱们这片儿小区前阵子不是招贼,好几家都丢东西了吗我爱人就估摸着咱们单元早晚也得出事儿,这几天就看得紧了点,没想到嘿,这不就逮住了”
冯建军急了,一撸袖子,黑着脸说“我他妈不是小偷”
张大妈哎哟一声“你干啥还想打人是不”
张大妈她男人把张大妈拦在身后,手里拿着个铁锨往前站了一步,警惕说“是不是小偷你说了不算。”
他挥了挥手臂,跟几个邻居问“这三天你们家里丢过东西没”
邻居们想了想,纷纷说。
“我家最近遥控器找不着了”
“我给我家孩子卖的辅导课本也丢了两天,孩子说他午睡起来就不见了”
“我家少了半条腊肉”
“我家也少了”
众人七说八说,仔细一看几家还真都“少”了点东西,这下众人看冯建军的眼光就更不对劲儿了。
冯建军“呸”了一声,看着这群穷逼说“老子偷你们那些儿不值钱的玩意干什么都让开,让开我要走了”
张大妈他男人见状,把铁锨往冯建军脚边一扔说“往哪里走啊你这扒子今天说什么也得先跟咱们去派出所走一趟”
冯建军急眼了,想推开这群人就跑,谁想单元楼里的单人七个有八个都是干苦活儿的,别的没有就是有一把力气,三两下就把他按在地上,绑了根麻绳,直接将人推搡着带去了派出所。
这一切事情进展地太快,路宁跟顾鹤鸣挂断视频没多久,正要打开摄像头a看看今天原身舅舅冯建军有没有上门来着,就接到了小区派出所打来的一通电话,说是接到群众举报有人盗窃,偷窃对象正好是他家,让他立马回家查看有没有什么损失,顺便去局里做个笔录。
另外,给路宁打电话的民警还颇为头疼说“对方咬定了认识你,是你舅舅,但根据你的邻居们反映,你似乎没有亲人了”
路宁把声音拨到免提,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是,我父母已经去世,剩下的亲戚也都十几年没联系,估计是都死光了吧。”
民警顿了顿,说“那请您尽快来局里做一下登记。”
“好。”
换好衣服,跟家里的保姆阿姨打招呼出门一趟,路宁背着单肩包先回了旧巷一趟,在屋里象征性地呆了十分钟,然后便去到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