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你就这么不要你的妈妈了？你的不舍连30秒都不到。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同在偷窥的姜以庭，怀疑姜宁继承了父母其中一双又或者双方的养鱼潜质，年纪小小就这么会哄人。

姜以庭：“……”

就很无辜。

不过这样也好，要省心许多，家长们心酸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纷纷离开了幼儿园。

家长们离开后，赵老师组织小朋友坐位置，她手中有信息表，记录着小朋友的名字性别还有身高，看了一遍后赵老师放下信息表，拍手掌招呼道：“小朋友们，现在我们要排队坐位置啦，你们站成一排，老师好给你们安排位置，好不好？”

姜宁因为身高最低，坐在了中间的第一排，她的同桌是蒂娜。

蒂娜是个中俄混血儿，眼睛是蓝色，姜宁趴在书桌上，小声说：“你眼睛好漂亮。”

和她家里的猫猫好像。

蒂娜害羞道：“谢谢。”

她脸颊红红的说：“你超级可爱，我超级喜欢你。”

赵老师：“……”

我现在把你们两个换开还来得及吗？我觉得你们两个坐在一起有点危险。

当然她到底没有换，小朋友童言无忌，不知道自己说的话的倾向，她们的喜欢和成年人的喜欢不同，小孩子的喜欢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感情之一。

……

下午五点，幼儿园放学。

赵老师组织着小朋友们走到幼儿园外的小班1班区域，等待着家长来接。

沈牧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姜宁。

银湖湾的初中小学幼儿园是并列在一起的，回家的路上需要经过幼儿园，余光无意看见穿着幼儿园校服戴小黄鸭帽子挂着青色儿童包包的姜宁。

乖得不能再乖，可爱得也不能再可爱。

“姜宁。”

姜宁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就看见背着书包站在不远处的沈牧。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惊喜叫道：“沈牧哥哥。”

沈牧是知道姜宁上幼儿园的，因为姜宁微信语音和他说过，他走到姜宁面前，蹲下身来，“今天上课怎么样？”

姜宁扬起脑袋，雀跃道：“今天赵老师让我们自我介绍，又教我们唱了好多歌，还给我们弹钢琴哦。”

“有好多小朋友，和我一起玩。”

她天真无忧无虑的样子就像一只百灵鸟。

沈牧轻轻笑了起来。

“我还学会了一首歌。”姜宁转了个圈圈，“我哼给你听哦。”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Fallingdown，fallingdown.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对于姜宁而言，这样的英语歌词没什么难度，她开心的哼着自己新学的歌，然后扑到沈牧腿上，问道：“好听吗？”

沈牧迟疑了下，违心的说了句好听。

这首歌他没记错的话，是《伦敦大桥垮下来》，姜宁能将调子唱成另外一首歌，也是一种能力。

得到夸奖的姜宁弯起眼睛。

她的情绪向来是纯粹的，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开心就是开心，难过就是难过，就像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什么颜色的彩球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沈牧看着这样的她，忍不住弯唇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姜宁有一种很奇怪的能力，她能把她的悲伤传染给你，同样，她也能把她的开心传染给你。他最开始来到银湖湾时，正是心理最压抑的时段，宛如走在钢丝上随时都会掉入崖下的旅人，然而姜宁的存在使得他慢慢朝一个好的方向转变。如果没有姜宁的存在，他可能会一直沉寂下去，成为一个阴郁偏执的人。

父亲母亲不想他成为那样的人，他们想要他向往光明。

温文佳开着车过来接姜宁，没想到会看见沈牧和姜宁在一起，挑了下眉。

她打开车门下了车，喊了一句：“姜宁。”

“妈妈——”姜宁看到她，嗒嗒跑到她面前。

温文佳把她抱了起来，将她的衣领和帽子理正，这才对着赵老师说：“我是姜宁的母亲，来接姜宁回家。”

赵老师手里有每个孩子父母的信息，包括照片，确定温文佳是姜宁的母亲后，对温文佳说注意安全，又弯身和姜宁说再见。

“赵老师再见。”姜宁乖乖挥了挥手。

温文佳抱着姜宁，目光落到沈牧身上，“你是走路回家吗？”

沈牧点了点头。

“坐我的车和姜宁一起回去吧。”温文佳淡声道：“顺路。”

“不用了，温姨，走路花不了多长时间，有近道的。”沈牧礼貌地拒绝。

姜宁坐在温文佳的手上，软着嗓子疑惑道：“沈牧哥哥，我们一起回家，不可以吗？”为什么还要走路呢？走路那么累。

温文佳打开车门，对沈牧道：“上来吧。”

沈牧犹豫了一下，道谢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