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来越露出真面目了,徐湘湘都有点想那个害羞喊自己姐姐的人了,她跺了跺脚,出去找婉琴玩。
今天明明才大年初三,可沈矜就跟没有年这个想法一样,除了初一初二和沈绰一起走亲访友,几乎就不出门了,徐湘湘本来想出去玩,但是她又大着肚子不能出去,找沈矜说话还被嫌弃,真是的。
梅香看出她闷闷不乐,便打趣道:“早上姑爷可是还跟您念什么话本子,您不是还嫌弃姑爷念的太平淡了。”
“你这个小妮子。”徐湘湘自己翻着话本子,对这些打趣置之不理。
事实上年都快过完了,果然如沈矜预测的那样,沈氏一家人正月十五回来的时候都是簇新的衣裳,沈氏甚至难得的戴了一套翡翠头面,打赏下人也阔气起来,梅虞安更不必说,他跟沈绰还谈起生意经来。
老太太等沈氏一家人走了,才和沈矜和徐湘湘道:“有时候万万不要在乎这点蝇头小利,贪心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事实证明老太太说的很对,这不,刚刚收了钱之后的沈氏一家就差点被火烧了,听说是丫头打翻了烛台,若非是龙氏陪嫁的人警醒,可能早已殒命。
听到这个消息的婉琴也十分庆幸,她说:“王成这般心狠手辣,恐怕我嫁过去也会被折腾的没了,真的,我还挺感谢梅表姐的,若不是她,我也没办法看清一个人。”
徐湘湘赞叹:“难得你想的开,你这样的姑娘日后不愁没有好日子过,你且放心吧。”
俩人正在陆氏这里闲谈几句,却看到龙氏和梅虞安过来了,梅虞安搓着手,远远没有前几天来这里的意气风发了,龙氏原本一张喜庆脸也耷拉着。
这二人看到陆氏都很羞愧,梅虞安叹了一口气:“舅母,我娘和妹妹就拜托你们照看了,我准备和十三娘去西北那边开丝绸店,可能近几年都不会回来了。”
虽然陆氏不喜欢小姑子,但是也不太理解梅虞安:“怎么你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做生意?还要带着龙氏一起去,你不去书院了,你娘怎么肯?”
梅虞安摇头:“我娘当然是不肯的,可是我压根也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尤其是经过这次的事,我更加知道我不能再混沌下去了,否则命都没了,以前在舅舅舅母家里,你们庇护着我们,可出去了才知道不易。舅母请放心,我去西北也是跟几个朋友一起去,若是挣了钱,一定回来孝敬外祖母和舅舅舅母。”
作为商户的陆氏可是太知道商户的苦了,她不禁道:“虞安,行商可是很累的,况且龙氏才嫁给你没多久,她愿意吗?”
梅虞安笑着看了一眼龙氏:“若是没有我娘子,我还没想到呢。”
看的出来这俩人感情很不错,这倒是个意外收获了,徐湘湘看龙氏松了一口气,这俩人应该是怕长辈们说他们胡闹,所以心情七上八下的。
龙氏是个内里和外表完全不相同的人,她性格非常果决,私底下跟徐湘湘说:“我家相公是个读不进去书的人,既然读不下去了,就不要再浪费银钱和功夫了,相公他性子活泛,若是做生意,必定会有一番作为的。我把我嫁妆拿了一些出来,我们俩的身家都投进去了,可不就要好好的干。”
徐湘湘自然支持,不过,她又跟龙氏道:“你这般鼓动表兄,可得小心姑母那里。”
龙氏表示不在意:“若是在沈家住着我还会担心,但是现在我们单门独户,也没人会说闲话的,我婆婆就是再闹又有什么用,她老人家是想不通,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是不适合的事情就不必做。你放心,我已经吩咐清芳看好她了,经历过这次大火,她暂时也敢轻举妄动。”
提起清芳,龙氏又道:“我现下每天找清芳说话,她其实也挺后悔的,小姑娘家家的,有时候被一些自以为是的情谊迷住了眼睛,做下了错事,现在想想我们都不过是个棋子罢了,无论是婉琴还是清芳,都是被利用的。”
这龙氏当真是个聪明人,这么快就摘出梅清芳了,王成固然不对,但梅清芳也是愿者上钩。
可她也知道,龙氏的日子并不好过,说起来她的境遇似乎比自己还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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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浸在书海的沈矜,抬头看了看对面坐着发呆的妻子,他翻了一页书,随口问了句:“怎么今天一句话都不说?这都不像你了。”
徐湘湘瞪了他一眼:“平时嫌弃我话多,还叫我小麻雀,现在我不说话了,你还不习惯了,是吧?”
沈矜把看到的那一页用书签插上放置一旁,一脸被冤枉的表情:“你可别冤枉我,我不是叫你小百灵吗?我可喜欢听你说话了,现在说吧,啊~”
看徐湘湘还是不说话,他站起来,跟哄小孩子似的:“小百灵,今天我跟你做花灯好不好,你不是抱怨说因为有孕没法子出去看花灯,我做个美人灯成不成?替你单独办一个灯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