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授官一事确定下来,心情也好了很多,也有心情说玩笑话了:“上官兄,你也别嫌寂寞,上官知府怕是马上要跟你送个新娘子过来。”
“极是,极是。”沈矜也笑着凑趣。
上官睿摆手:“快别提了,我爹娘正为这个事儿发愁,可惜我也不是不想成婚,只是想找到一个可心人,难的很啊。”
三人喝的畅快,沈矜这种平时很少喝的也难得喝多了,徐湘湘捏着鼻子帮他净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床上去。
一到床上,沈矜便睁开眼睛,活把徐湘湘气了个半死,“你说说你明明是醒的,还装醉,弄的我全身都湿透了。”
沈矜却道:“卢修的婚事近了,沈珏也马上要进京了,不知不觉,我们来京已经半年多了,我好像还一事无成。”
沈珏?对啊,她还忘记沈珏了,这个凑不要脸的。
她算了算时日:“我估摸着卢修婚礼他是必定会到的。”
人们会随着这个人的离去,而慢慢遗忘,沈珏怎么可能会容许旁人都忘记他,怕是要高调的借着卢修的婚事回来呢。
想到这里,他拍了沈矜一下,“先别管这个,持哥儿从戎的事儿你考虑的如何了?”
若是徐湘湘不提起,沈矜还真的忘记了,他想了想:“我看不必,他既然喜欢武艺,不如让他考武举,到时候正经做武官,若是从小兵当起,那样太难了,根本就不容易学出头。”
武举虽然不同于科举的地位,但也是一条跻身之路,徐湘湘很是赞成,“既然这样,那要去哪儿学?”
“我会先替他找个老兵来学,这武举包含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等就不说了,本身也还要考谋略,谋略是第一,武学才次之,行伍之人往往重武轻文,提拔起来不甚容易,如持哥儿这般的,就不能直接从戎。”
最主要的是他怕,他怕自己如果有一天不在京里,或者出了什么事情了,持哥儿一个人在军中,被人落井下石容易的很。
现下武官没什么出路,朝政都是文官把守着,外行指导内行人。
徐湘湘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次日沈矜在跟持哥儿提起的时候,她说:“你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哥哥如今自身都难以保全,他怕你没个功名,这进了军营说不准十年八年都还是个大头兵,长房必然是不会帮我们的。”
“好,我听嫂嫂的。”
明明是你哥哥出的主意,你怎么感谢我?徐湘湘摊手,“你要谢就谢你哥哥,谢我做什么。”
沈持捂嘴一笑:“我敢得罪哥哥,却不敢得罪嫂子。谁不知道嫂嫂的厉害呢。”
说完直接跑了,沈矜笑眯眯的看着徐湘湘,徐湘湘跺跺脚,“我真的被你们兄弟俩气死,我的名声若是坏了,迟早找你们算账。”
杨泽和毛舜要离京了,沈矜和徐湘湘还有上官睿一道来送,徐湘湘很是细心,送了不少仪程,其中就有卤好的牛肉,路上可以直接片好就吃。
“徐姐姐,这段时日还要多谢你了。”
徐湘湘笑道:“谢我做什么,那块山顶还是你跟我找的呢,好了,你别想太多了,我想你们到了亳州,到时候杨公子接了杨大娘过来,你们的婚事肯定会定下来的。”
虽则能够离京是一喜,去亳州也是个极好的去处,可是婚事的事情,毛舜却不抱希望了,她说:“其实这次我觉得我和杨大哥也许确实不大合适。”
她需要的是长久的陪伴,昔日那个穷学生能够和她苦中作乐,她能做的也不过是帮他刷锅洗碗让他无后顾之忧,或者是他办案的时候用她的武艺保护他,可日后,他做官了,家中有下人就能做她所做的一切的事情,她的存在又还有什么意思呢?更何况杨大哥有时候说的一些话,她也并不能真正懂得,外加一个一直不同意的杨大娘,她十分悲观。
“你这说的什么话呀。”虽然嘴上这般说,但徐湘湘心中一片悲凉,她仿佛已经知道这对璧人日后的场景了。
毛舜对她一笑:“徐姐姐,你不必安慰我,也不要觉得我可怜,其实我已经很幸福了,碰到的人都是好人,我已经很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