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湘看了他眼,觉得有点难办,人家都说万丈高楼从地起,沈矜做这个五品官,原本就不是步步升上来的,不少人都眼红,现在又出了这件事情,眼看着沈矜就要被拉出来背锅。
她吸了口气:“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其实论到问责,是不关沈矜的事情,蒋少卿压着案件,他有什么办法,但是他又是寺正,这些事儿也确实是由他做的,他也不能为自己找理由。
外加,沈矜有些难过:“其实我直在帮这些百姓争取尽早审案,几乎已经好几个晚上都没休息了,但是他们去登闻鼓那儿敲,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在我的身上,我觉得我还是太天真了。”
徐湘湘摊手:“所以人家说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太真情实感,你和杨泽走的近,故而,你情感上是很偏向他,所以也想做纯臣,但又不愿拖累家人,不能和杨泽那样永远义无反顾抗争到底。这样就会陷入两难,也容易出事。”
她分析的非常透彻,以至于沈矜自嘲:“看来我就是个伪君子。”
徐湘湘摇头:“这话说的也不对,这世上有几个人完全没有私心,就是杨泽难道完全不图名利吗?这话说来没的叫人恶心,要我说,你现在得想想该怎么做了。即便姜容或者皇上能帮咱们两次,可时日久了人家也会烦,咱们现在就是空楼阁,所以必须打好基础才成。”
有时候,沈矜觉得徐湘湘傻傻的,有时候却又觉得她简直针见血。
如此想来,他只好先从下边做起。
御史的折子似雪花般飘来,那些村民的待遇让百姓们都对沈矜有了很不好的看法,可是沈矜就真的跟徐湘湘说的那样,没有人帮他,能帮他的上官睿,可惜他自己都只是六品官,鞭长莫及。
上官睿甚至来家道:“沈兄,不若你去找找你们长房的相爷吧,有他们帮你辩驳句,总比你自己这样好,俗话说民意如流水,有时候民意沸腾,也会闹出许多不平事。”
沈矜知晓很多人都不知道他跟长房真实的关系,这也怪不得上官睿,他对上官睿道:“不必了,走步看步吧,我倒是想知道这事儿到底会如何发展。”
上官睿安慰了沈矜几句,出去看到了婉琴,他笑道:“沈姑娘。”
“上官大哥,我大哥的事情到底如何?”她去好友家玩,听到了些风声,虽然哥嫂都没跟她说,但是她知道家里必然出了什么事情。
上官睿看了她眼:“你放心,你大哥向是我们江南士子的标杆,他肯定有解决方法的。”
婉琴还是有点担心。
她又去问了徐湘湘,徐湘湘则开玩笑道:“若是真的有事,我就让徐多送你回吴兴。”
婉琴跺脚:“嫂子,我怎么能离你们而去,我巴不得直跟着你们。我舍不得你们还有阳哥儿……”
在京师的这年,她几乎是最快乐的,嫂子对她那么好,会在意她的心情,也会替她打扮,还会鼓励她多交朋友,几乎都没有人和嫂子样这么对过她,太太虽然好,但是太太是长辈,且脾气不好,她尚且需要去讨好,但是嫂子对她直都是平等的。
徐湘湘安慰她:“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不是?好了,我过会儿要跟阳哥儿做帽子,你过来同我起做针线活吧,免得浪费好几个炭盆,我们姑嫂也能好好说话。”
倒不是徐湘湘小气,只是沈矜喜爱用无烟的银丝碳,非常昂贵,每天买碳都是大笔开支,徐湘湘不欲这般挥霍。
京城住下,可是很不容易的,虽然沈矜官位做的高,但是俸禄真的是不够用,她们现在还需要家里贴,徐湘湘为了不影响沈矜,也不敢随意开铺子,官员般不允许经商,怕影响到沈矜的仕途,徐湘湘宁愿过的节俭点,也不愿意经商。
婉琴知道家环境,嫂子平日里是极大方的,只是自从哥哥当了这个大理寺寺正之后,便处处小心谨慎,也变得节俭起来。
姑嫂正说着话,沈矜要去上衙了,徐湘湘便让马三家的把饭菜尽量做的可口些,这些日子沈矜的心情不是很好,如若吃食上也不和胃口,那沈矜就更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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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郡主的肚子越发大了,沈珏看着她的肚子,不由得道:“若是我祖母在世,她能看到这个孩子,该多好。”
“仪宾……”渭南郡主从来都知道她的仪宾是个极为孝顺的人,她看着他道:“等以后生了孩子,我们接娘过来吧。”
接赵氏过来?沈珏当然想了,前世母亲为他殚精竭虑,为他的事情去跟沈矜不惜下跪求情,可现在不是时候,来,他跟双相府的关系远远没有到紧密绑在起的地步,现在双相府和他只是利益互惠,二来,赵氏来,三王爷这边对他也会生疏些。
故而,沈珏还是拒绝了:“我想,再等我的官位高点再说吧,否则位卑职小,我真是愧对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