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儿跑的满头大汗才回来,徐湘湘执扇替儿子扇风,又让汀兰拿衣服给他换上,这天儿可真热,这才五月就已经热成这样了,还不知道七月的日子怎么过呢。
“梅香,你去大小姐那里说,明儿我们请人过来做夏衣,让她明儿早点过来。”
这些日子婉琴和苏卿怜凑在起分析什么案情,婉琴身为同知的妹妹,也参与其,沈矜都没发话,徐湘湘当然不会去讨小姑的不喜,也就随她去了。
梅香笑道:“奴婢知道。”
汀兰帮阳哥儿换好衣服之后,不禁感叹了句,“这天儿可真热,大奶奶,您说要是直这么热下去,咱们要不要先订冰啊?”
徐湘湘轻轻帮小儿子蕴哥儿打扇,她点头:“怕是要了,我们大人倒是好说,小孩子热了可不行,再说了,你们大爷每日晚上在书房的时日太久了,若是热了他可不成。”
虽然衙门里冰敬什么的也有,但是要全家人用,肯定是不够的。
徐湘湘如此想,迅速找人做了个小冰窖,买了百两的冰存着,但她也不敢滥用,每日还是把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她房里,这样可以减少开支,她们家可不是卢家那种人家,可以随意挥霍都行。
等沈矜回来,家里凉丝丝的,他也能舒舒服服的吃好饭,但是原本就不爱吃肉的他便是连点荤腥都不沾了。
气的徐湘湘都无语了:“沈矜,你看看你腮帮子的骨头都长出来了,还不赶紧多吃点肉,如果点荤腥不沾,你真得因为不吃肉就死了。”
跟个熊孩子似的,沈矜做了个鬼脸:“要是不吃肉就死了,那寺庙的和尚都死光了,我才不信。”
阳哥儿学舌:“不信,不信。”
“你看看你,把孩子都带坏了,阳哥儿别听爹爹的,娘跟你夹个大鸡腿给你。”徐湘湘白了沈矜眼。
太挑食了,真是的。
沈矜自讨没趣的低头吃饭。
吃完饭,她又把拧了冰帕子给他:“擦擦脸,别热着了。”
“你还是心疼我的,湘湘姐姐。”
这声湘湘姐姐让她想起自己个那个小姑娘在山洞的时候,就是让他这么喊的,徐湘湘哭笑不得,“你呀。”
舒了口气,沈矜又道:“傅知府明儿要去下边几个县去,我便在此代理些时日,恐怕日后会更忙了。”
“没事,你忙你的。”
天儿直从五月热到月了,月的庄稼已经没办法种了,田里干枯不说,因为太热,好些人被热死的都有,富贵点的人家早就去城外庄子上避暑了,冰都快抢光了,但是穷人的日子便很难熬了。
傅知府显然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他下乡了趟,考察回来也是些似是而非的事情,徐湘湘便道:“为何傅知府不趁着这个时候想想怎么引渠挖水?”
这是谁都能想到的,傅知府肯定也能想到,但是沈矜则道:“你别忘了,马上考评,他哪有闲工夫管这个,他现在想的是怎么调回京师,所有的事儿都交给我和乔通判,乔通判为人倒是上进,也只能我们俩办事了。”
“他怎么这样啊?”徐湘湘无语。
沈矜摊手:“这些人来咱们下边就是镀金的,有个好出身,就什么都不用做,说真的还不如乔通判,虽然他是个官迷,但人家好歹没什么背景,知道要升官就得好好做事,也没什么门路。我倒是希望多来点乔通判这样的,也好过傅知府这般的。”
这倒是,傅知府这个人虽然也称的上通情达理,但是不太管事,也不担责任,偏偏还插手地方政务,沈矜亲眼见过他家库房收的礼都塞不下了,这些地方上的民脂民膏,他捞起来也是绝对不手软。
“那就辛苦你了。”徐湘湘笑道。
沈矜摇头,“不辛苦。”
这傅大人调走的很快,说是升了京官,家老小都准备回侯府,徐湘湘过去送别的时候,还是头次看到傅夫人这么高兴,她正要卖自己的红木家具,这些带不走的只好卖了,但是徐湘湘不愿意买,傅夫人有点不高兴。
傅夫人认为人走茶凉,徐湘湘不置可否。
她家相公直忙到现在,从来都晒不黑的人脸上都晒的脱皮,因为长期下乡,还患了病,而傅知府什么事情都没做,不仅仅延揽功劳,万事不管,高升了还对她们颐指气使,徐湘湘明白这是现实,最好的办法便是跟乔夫人样,堆着笑脸和傅夫人打好关系,没准人家心情好能拉自己把呢。
可是徐湘湘很清楚,自己做不到,傅夫人也做不到,如果傅知府真的手眼通天,也不会在此处做了年的知府才往上调,而且还是个闲职。
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傅夫人家走了,很快新任知府便走马上任,这位的背景沈矜倒是很清楚:“和你们徐家类似,寒门出身,只是他老子官位不算太高,只是任国子监祭酒,但是他却是进士及第。”
不过,这知府还未到,乔通判却升到凤阳府做同知了,他原本就直想升同知,但沈矜来了做不成了,还好这几年他跟着沈矜做了些事实,他也极擅长钻营,沈矜随意牵了线,他就攀上了,走的时候,乔通判送了不少东西过来,美其名曰是不要的家具,结果,等再次清理的时候发现里边藏了匣子金子。
沈矜则笑道:“这些正好拿去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