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庄子,大家都依依不舍,阳哥儿这几天都是由沈矜教导,沈矜学问出众,阳哥儿同样是一点就通,这几天阳哥儿真是半步都不愿意离开他爹爹,这个众人提起来都竖起大拇指的人。
徐湘湘倒不会吃醋,其实儿子像沈矜也挺好的。
沈矜比她耐心,也比他更深谋远虑,多亲近他爹爹,总有好处。
不过,这孩子挺知道好歹的,和沈矜亲近完,也回来徐湘湘身畔,让徐湘湘都忍不住捏捏儿子的脸蛋儿:“你呀,这么小主意就这般大,日后,娘也不知道该如何教你了。”
阳哥儿窝进他娘的怀里,“儿子听魏令说他娘和他爹以前关系不好,所以他也怕他爹,儿子想多亲近爹爹,日后爹爹哪天不喜欢娘了,儿子还能为娘说话呢。”
这一听就是魏令说的话,秦宝心听自己的话和关内侯世子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是要她离开侯府去军营随军,她依旧不愿意去,穷日子过怕了,她对关内侯世子的感情也不算很深,只是想着夫妻一场,把关系处好,但并不想真的陪他吃苦。
毕竟那里可不比侯府富贵,故而,只是让魏昭以前的通房陪着去照看,她没有纳二房,她也松了一口气。
魏昭知道她主动提及让通房陪着去,又赞她大度。
想必阳哥儿看到此情此景,所以才这样,想跟沈矜亲近些,日后替她缓颊,这样爹爹不会纳妾,这些小孩子因为家中从未有过妾,也不知道妾和通房是什么,但是怕旁的女人抢走他爹爹。
徐湘湘哭笑不得:“儿子,这是娘自个儿的事情,你爹爹对你很好,不需要特地怎么样,听到没有?虽说你同我在一起的时日更长,但是你爹爹是极疼你的,若你抱持着目的去亲近他,他必定难过。娘也希望你不要如此,听到没有,许多时候,如果是真正对你好的人,那么就千万不要抱持目的去对待旁人。你看魏令的爹爹去苦寒之地练兵,魏令的娘不会去,但是又怕魏令多出个弟弟妹妹,这才让魏令多亲近他父亲,可是你娘不一样啊,你看不管是什么地方,娘都会陪着爹爹的。即便日后我和你爹爹不睦了,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们同样都很爱你们。”
她说完,对儿子一笑。
阳哥儿似懂非懂的点头:“儿子明白了。”
!“那要跟你爹爹道歉。”
一说道歉,阳哥儿就扭捏的很,不过好在有徐湘湘鼓励,他还是走到沈矜面前把这话说了,沈矜非常讶异。
他摸摸阳哥儿的头,又跟徐湘湘道:“你怎么让他和我道歉?哎,其实我小时候也做过同样的事情,我爹那时候娶了七八房妾吧,我娘气个半死,所以我总想我若是能够讨好我爹,兴许,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能对我娘好点。”
徐湘湘心疼道:“现在公公婆婆看起来倒好,不过,我还是不想他这般,我和你的事情,扯上孩子总不好。”
她又上前握住沈矜的手,以示安慰。
沈矜轻摇头:“无事,我爹那时候也是被吓破了胆子,他也是个有抱负的人,可惜出师不利,还被倒打一耙,我祖父为了他舍去身家性命,他才沉寂下来。”
沈家二房伯祖父突然暴毙,徐庶也是壮年暴毙,到底是谁的手段,徐湘湘现在明了了。还好,她看了沈矜一眼,沈矜无事。
已经七月,门帘上早已换了轻纱,屋里冒着凉丝丝的气儿,冰盆摆满四个角落,徐湘湘拿着叉子吃着西瓜。
苏卿怜从衙门回来,一回来就往徐湘湘这里来,手里抱着俩蜜瓜,笑呵呵的,“今日出公差,见路边有人卖蜜瓜,便提了俩回来。”
“橘朵,你湃在水里去。”
苏卿怜坐下来了,“这些日子可真是热,总督大人一来,规矩又多,我们这种小吏就更不必提了,随时听候差遣。东边城墙掉了一块要补,西边的山太秃了,还得带人去刷漆,哎呀,真是累死了。”
这也是常例了,哪个大官来,都得应付一二。
徐湘湘又吃了一口西瓜,把盘子递给她:“你也尝尝。”
苏卿怜尝了之后,八卦的道:“表姐,我昨儿办案,你猜怎么着,丁总督家也不大太平,丁总督有一房妾,哟,那个架子大的很呢。”
“你们办什么案,办到总督家去了?”徐湘湘好奇。
苏卿怜则道:“凑巧凑巧。”
她从匣子里拿了一张帖子出来,“瞧,帖子都下给我了,说是要办诗会。”
徐湘湘多少年没参加诗会了,想起来还有点汗颜。
苏卿怜吐吐舌头:“!“表姐,这个我就不会了,我先走了,下午衙门还有事。”
见她匆匆要走,徐湘湘连忙拉住她,“不吃饭了?这么急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