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手紧握住被子,小心的往后挪着,忽然听到沈矜畅快的笑:“你还真信了啊,你的命对我而言也不重要,说真的,我还得感谢你,若非是你我就不可能和我妻子在一起,也不可能一路高升。”
“沈矜,我的腿断了,你就这般幸灾乐祸?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呀。”莫名的沈珏松了一口气。
沈矜弯了弯唇,“何谓君子?嘴里讲几句仁义道德就是君子了不成,那你就是十足十的伪君子。”
赵氏亲自让人奉茶,沈矜并未喝,反而带着笑意跟赵氏道:“二伯母,我近来听闻京中多发一种怪病,让人生不如死,苟延残喘,府上可一定要留意些,万一染上了也不要紧,得赶紧请大夫来看。”
沈珏听了脸色苍白,以己度人,他若是沈矜,此时也不会放过他。
现在的沈矜已经开始逐渐建立起自己的班子了,做孤臣纯臣也得看君主是否英明,显然嘉德帝所作所为实在是不成,文臣方面他已经拉拢不少清流,同他交好的也有不少,世家也有不少暗中投靠他的,以前他会觉得自己不忠,现在觉得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三公主的婚事热闹非凡,徐湘湘作为全福人也受到不少瞩目,人人都夸她相公年轻有为,她福气极好,四角俱全儿女双全。
整场婚礼除了新郎并不怎么高兴之外,堪称完美,毕竟三公主是皇贵妃的养女,谁敢不给这个面子呢。
徐湘湘虽然得了丰厚的喜钱,但是累极了,腰疼的好几天都没缓过来,不过经此一事,不少大户人家都要找徐湘湘做全福人了。
沈矜亲自出面替她推了,“内子最近身体不适,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陆氏听了却十分失望,她还巴不得儿媳妇多做全福人,这样认识的姑娘家也多点,能为持哥儿操操心。
沈矜却道:“也不是娘子不操心,您是持哥儿的娘,如今云丫头年纪小还得时时缠着她,她哪里有空。”
“就知道护着你媳妇。”陆氏嘀咕。
但她也知道徐湘湘是在避嫌,这和跟沈婉琴找相公不一样,沈婉琴毕竟是嫁出去的,而沈持的媳妇儿却是要嫁进来的,到时候沈持若是过的不
好,头一个被骂的便是徐湘湘,所以她得避嫌。
徐湘湘正趴在床上,沈矜帮她按摩腰,他最近很忙,白日要教导大皇子功课,不能懈怠,晚上还得和亲信们联系,忙的不行。
他的大手按在她的酸痛点,舒服的徐湘湘嗷嗷叫,“就是这里,太舒服了。”
“舒服就好。”沈矜柔声道。
徐湘湘扭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回事啊,二伯母最近上门来我们家,对太太很是讨好的样子。”
“因为沈珏的官位已经被人占了,他又被我吓的疑神疑鬼,我听闻他最近脾气很是暴躁,时常还会出现幻影。”
纯粹是吓出来的,徐湘湘扑哧一笑:“他胆子也太小了吧,经不住吓呀。”
“若是真正心如磐石之人,也不会总是使出鬼魅伎俩了,便是同我较量都不敢只敢在背后使阴招,没有实力的人才会如此呀!现在我都不需要怎么对付他,便能让他疑神疑鬼团团转。”
再紧接着就把沈珏的路慢慢堵死,让他无路可逃。
徐湘湘用手指点了点他,“你真是蔫坏。”
翻过年来,沈珏的腿不仅没好,反而更差了,长房的小相爷看那个状况,已经开始排除沈珏了,黄氏也道:“现如今沈珏那个样子,如何当官啊,就是三王爷府上都自身难保,也管不了他了,等出了丧,咱们自己嫡系尚且还不知道如何是好,还管他不成?”
黄氏的口气听起来很不好,缘由是渭南郡主语气中对长房似乎颇多责难,好像是长房不愿意帮忙一样,说真的,长房对沈珏够好了,他做的那些事情哪点没有长房的支持,以至于对沈矜那般打压,让沈矜和长房离心。
沈缜心中过意不去:“珏哥儿腿也是为了咱们沈家,你就不要多说了。”
但是有重要职位,当然还是先嫡系后旁系了。
这个道理沈珏自己也懂,但是他无能为力,妻子渭南郡主虽然嘴里安慰他,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三王爷自己尚且不成,哪里还有空管他。
这些日子三王爷一直被御史参,皇上对宗室兄弟一向忌惮,三王爷最近都乖觉不少,不敢轻举妄动,他自家儿子多,难得顾上这个女婿。
“相公,你不必气馁,假以时日等你的腿快好
了,一定会大展宏图的。”
渭南郡主拿了一剂药给他看,“这是新请的大夫开的方子,你且尝尝看有没有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