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母后徐太后,在父皇仓促驾崩之后,力挽狂澜,在朝堂上几乎是让人心悦诚服,铁腕手段,一开始背负了多少骂名,尤其是他亲政前几年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母后过的是宵衣旰食,她,她拿什么跟母后比?连德妃都搞不定的人,还妄想垂帘听政,一看就是被那些老狐狸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景熙帝看着毛舜,坚定的摇头:“不成。”
咳,这孩子,毛舜生气道:“怎么不成啊?难道这世上还有谁比你杨舅舅跟你亲了不成?”
景熙帝对她很是无语,“母后,杨泽确实人不错,但他到底如何升迁,日后辅政大臣自有区处,您在后宫还是不要干预政事为好。”
毛舜不高兴,她苦口婆心道:“元儿,你年纪还小,许多事情呢容易被人蒙骗,也不知道日后的路有多么艰难,若是身边没有自己人是很难办事的?就像没有你外祖母,你也不能这么快登基啊?所以,你一定要帮助他们,这样你的路也会走的更顺畅。”
什么玩意儿啊?他能够顺利即位靠的是他自己,和杨家那个老神棍有什么关系。
这个女人蠢就不说了,怎么说话做事越来越一言难尽。
景熙帝真是觉得宁可和聪明人做敌人,也不愿意和蠢人做队友,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还操那么多心?而且全是她自己的私心,还当别人看不出来。
他真的要没耐心了。
“母后,国家大事自有大臣操心,您还是怎么想着把二弟照顾好再说。”
他拂袖而去,屋外此起彼伏的跪安的声音。
毛舜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阿芙递了茶过来,“太后娘娘,这是明前的茶,您吃点,看好不好吃?”
“还是弄燕窝粥吧。”她说完又微微叹气,“阿芙,你说孩子大了,是不是翅膀就硬了?元儿是我的大儿子,生他我不知道多期盼,可是他怎么就不和我合心呢?你有没有发现,他好像很看不起我。”
阿芙撇嘴,“这还不是当年先皇把他给贵太妃养了的缘故。”在阿芙心里,正是因为大皇子给贵太妃照顾了,所以沾染上世家的习性,只跟世家亲近。
“是这个道理,还有德贵妃呢,她以前自以为得了德亲王便不可一世,日后她的日子可好不了了。”毛舜想起当初怀着大皇子的时候,被宫妃们接连投毒,差点命都不在,据她所知道德妃也是参与了的,那么她凭什么好好活着呢?
听毛舜这么说了之后,阿芙也义愤填膺,但是她比毛舜要冷静点,“娘娘,当务之急,可不是这个,那德妃已经是瓮中之鳖,重要的事情还是您得垂帘听政。”
“是,是这么个理儿。”
因为拒绝了丁太傅的孙女,沈矜最近无缘无故被参了好几次,沈家长房选择袖手旁观,毕竟沈矜已经分宗了,他们做的最多就是锦上添花,绝对不会雪中送炭。
徐湘湘替他褪下外衫,“丁家的人可真是狠,这么一点事儿就开始攻击你了,只可惜都是一些旁枝末节的事情,也伤不到你的根本。”
最多就是传点风流韵事,把几百年前清澜郡主的事情混在一起说,或者沈矜写的某一首诗如何不好,或者在哪里做政绩故意如何。
这些徐湘湘不在乎,因为这些都是重伤,做官最主要看政绩,能帮上皇上的忙才是真的,没点心理承受能力,别人随便说几句就随之起舞,那事情可闹不完了。
沈矜赞赏的看了徐湘湘一眼,“若是旁人恐怕早就闹起来了,湘湘姐姐,你真好。”
“怎么又想起来喊我湘湘姐姐了,都多久的事情了,还这么好,小心你儿子女儿笑话。”
沈矜把头搁在她肩膀上,“笑话就笑话,我还是想你。哦,对了,这次休沐我带你去你救我的那个地方好不好?再去看看我们第一次同住的地方。”
其实徐湘湘并不是那么想去,因为于她而言其实很害怕的,她噘嘴:“你都是美好的回忆,可是我都不是啊。我一个人在那个山洞里,听到的都是野兽的叫声,心里还着急,现在想起来的都是怕人的。”
“真的吗?”沈矜担忧的看着她。
徐湘湘点头,“废话,当然是真的了。”
现在做了次辅,唯一凶他待他如常的人只有妻子了,被凶了还是好开心。
沈矜想了想,“那要不这样吧,我让人布置一番,我们再去,这次肯定让你有不同的感觉。”
他看徐湘湘还是不说话,又小意哄了许久,实在不行,就蹭啊蹭的,徐湘湘这才高兴。
去的那日,把云姐儿送到她叔叔家里了,阳哥儿和蕴哥儿倒是知道爹娘想出去,都想跟着,被沈矜斥退了。
阳哥儿摸摸下巴,“也不知道爹娘偷偷摸摸的干嘛!”
“肯定背着我们去哪里玩了,我前几天听娘说什么骑装的事儿,没准就是去骑马去了。”
骑马?这可是阳哥儿最喜欢的事情啊,他有点生气,“爹娘骑马也不带我出去,他们真的太过分了。”
蕴哥儿也跟着附和,“就是,太过分了。”
但是孩子们再怎么抗议,徐湘湘可管不了那么多,她平时还是挺辛苦的,难得和丈夫出来放松,有什么不好的,尤其是二人共同骑一匹马,少不了耳鬓厮磨,这些夫妻之间的情趣,不足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