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兵神君老早跑到门口去晒太阳,二丫看了它,见背部的毛发微微有些凌乱,心里有了点底。
“您是不是没有顺着摸它的背?”
沈错的注意力不在猫上,手下也没个准,胡乱通摸,被咬实在是太正常了。
她听二丫的话,顿时气道:“什么毛病,那么娇气,不能摸肚子、不能摸尾巴,还只能顺着摸,它当自己是谁?皇帝老儿吗?”
这话说出去可是大不敬,不过这里只有二丫和沈错两人,如今政治比较清明,也没有因言获罪这说,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二丫听沈错这番话,越听越觉得像只在形容谁,抬眼见到沈错气鼓鼓的脸,下忍不住笑了。
煎饼像不像天子她不知道,但很像沈掌柜。这里不能碰那里不能碰,定得顺着她,而且惹恼了可不止是被咬那么简单呢。
“你笑什么笑?它咬了我你还笑,你帮我去揍它。”
二丫直觉得沈掌柜比虎子还小,但又不敢说,只能连忙收敛了笑容,轻轻帮沈错揉了揉。
“煎饼……神君还小,我替它向您道歉,我帮您揉揉行不行?”
其实沈错都没出血,哪里是被咬疼啊?她就是看二丫直在做衣服,想搭话又找不到借口,恰好被咬了口,发作下而已。
二丫顺着她说,她就开心了,副我大人有大量的样子。
“好吧,既然你替它求情了。”
二丫又忍不住笑。
那天沈错问了她那些话后,她其实直都很担忧和忐忑,怕沈错觉得她心里太有计较。但沈错之后什么都没说,对她还是如既往,她这两天才放下心来。
“您好点了吗?”
二丫的手瘦瘦小小,掌心纹路十分细密,摸着有些粗糙。要换成过往,沈错早就嫌弃死了,但不知为何对二丫的碰触并不排斥。
“你再给我揉揉……”
她出来也有小半年了,虽然慢慢开始习惯这种生活,但有的时候难免还会怀念过去。
过往四位侍女随行伺候,冷了有人添衣,热了有人扇风,无聊了有人陪着说话解闷,她要有个头疼脑热的,大家更是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现在,天越来越冷,她却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
二丫弯着腰,非常认真地帮她揉手。沈错看着二丫的头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她在教是出了名的难伺候,能合她心意的,除了那四位姐姐再找不出个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觉得二丫越看越顺眼,而且还觉得对方特别了解自己的心意。
“二丫,你衣服做得怎么样了?”
“我快做好阿弟那件了……掌柜您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吗?”
看吧,她还没说,二丫就明白了。
沈错现在已经知道,二丫看着是个木讷乖顺的小可怜,其实机灵得很——她喜欢机灵的人。
“嗯,那你就……”
她话说到半,突然眉头皱,监兵神君从门外忽地蹿了回来,紧接着外头就想起了个声音。
“二丫,王二丫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