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负众望。”
而此时,食堂最靠里的角落。
宋词神色平静地往嘴里送块白菜。
他对面坐着双臂、交抱的关岑岑,后者神情严肃模样就像是在管放风的罪、犯。
“我只同意你来带她提高成绩,可没说让你们坐起。这样,下午你赶紧让她再回去坐,你先斩后奏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宋词安然自若地喝口白菜汤。
“坐起方便讲题。”
“扯淡!”关岑岑蹙紧眉点着桌面,“你聪明就可以拿老师当傻子啊!我会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她坐同桌?”
“为了帮她提高成绩,由我来帮她也是老师你亲自同意的。”宋词话接的干脆利落。
关岑岑气得双目圆瞪,满脸通红。
“那是意外!”
宋词早课下课去找关岑岑时,正赶上他和介打电话研究买房的事。关岑岑当时面朝窗口也没看是谁,听说是来响应他早上号召的,就让人自己去把名字写在想帮助的同学名字后面了。
事后关岑岑看到名单上唐诗的名字后面写着宋词,才知道当时来的人是宋词!从来都是拿帮助同学为他人任的人,突然性情大变乐于助人了,还是要帮个漂亮女生,这贼心还能再明显点吗!
关岑岑想起这事就恨不得七窍生烟,宋词现在居然还敢拿这件事来噎他!
“帮唐诗提高成绩免不了要讲题。两个选择。”宋词放下筷子用纸巾抿过嘴角,搭在桌角的手先后比出拇指和食指,“a我们坐同桌,b我往前排跑或者她往后排跑。以她功课落下的程度,如果选择b,来回跑的频率大概不会低于每个课间次。时间和精力在路上就会耗费半,这部分统称做无用功。”
“行宋词,你就仗着你是陈校亲自招来的在这强词夺理吧。”关岑岑端起餐盘冷哼声,“记好你今天搪塞我的理由啊,我们月考成绩再见。”
宋词拧开矿泉水瓶,目送关岑岑离开,随后视线自然地落在远处和夏祁有说有笑的人身上。
瓶口挨上双唇,他微扬起头,矿泉水冰凉滑过喉咙却浇不熄胸膛滚烫。
昨晚闻秋桦说的话又在耳畔回荡。
“哥们儿打听清楚了,那个什么三白首的绯闻就是夏祁传出来的,你猜猜她为什么要传这话?”
很多事往往就是这样,知道答案再回头看,才觉得每个细节都明显暗示过答案。
而宋词现在确定,他想把唐诗占为己有了。
宋词完全没想到,两人坐同桌后,他会觉得自己迫在眉睫的件事是要教唐诗写字——因为她的字乱的他完全看不懂。
于是放学回去的路上,他提议般询问她要不要跟自己学写字,然后又不等她回答就自己接话道。
“明天给你带字帖。”
而唐诗总觉得两人坐同桌后,宋词变得有点奇怪,准确来说是很分裂。
方面他自己认定的事就不接受任何反驳,他要她学写字,她就必须很认真地跟他学。
虽说宋词会亲自写字帖给她这事,还是让唐诗挺惊喜的。
但当她得知内容是整篇《蜀道难》,并且第二天交字帖时要被宋词验收全篇背诵,内心那点惊喜就全变成惊吓了。
另方面,他又好像很宠她。
轮到他们值日,擦黑板扫地什么的他全包,她只要负责最后拿个拖布在过道走圈就行。
宋词有个小癖好,让唐诗有点招架不住。
他如果有事叫她,她手要是在桌面上他就喜欢勾她小手指。如果不在,他就喜欢直接靠近她。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高的个子,凑过来下巴却总是刚刚好要挨上她肩膀。
唐诗转头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每次都惊跳还顺带红了脸。
夏祁说宋词这是在反过来追唐诗,唐诗却不太敢往这方面想。
毕竟他没对她说过任何暧昧的话……更没说过喜欢她。
直到某天轮到他们值日……
唐诗拖完地却被宋词拦在讲台上,他递给她支粉笔,瞥眼黑板。
“我写的字帖你也练很久了,现在验收下成果。”
唐诗静默咽下唾沫转过身。
“写什么?”
“写你的名字。”
唐诗写完自己先欣赏番,满意地点点头。
这字算是没白练,至少看得下去了,
转而却听得宋词声音清冷:“点进步都没有。”
唐诗闻言怔,她握着粉笔的手拄在“诗”字后,身子向后靠些又仔细瞧了瞧。
点都没有吗?也不至于吧!
手背忽而覆上温热,唐诗转头竟看得宋词握紧了自己握着粉笔的右手。
唐诗胸膛小鹿顽皮的乱撞,脸颊也控制不住越来越烫。
宋词握着她的右手在黑板间写下两人的名字,受她能力限制,两人合作写下的字并不如他自己写的好看。
就在唐诗以为自己僵硬的手终于可以“刑、满释放”时,宋词又在两人名字后面添上三个字——三白首。
他温润声音混入气息,轻扰她早已滚烫的耳畔。
“我直很好奇,这话是从谁口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