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登机牌呢!
唐诗连忙翻找其他口袋,结果都是样——没有。
她蹙紧眉目光微向上飘仔细回想,大脑却是片空白。
“怎么了?”
唐诗抬头看得宋词站在自己身侧,神色略有担忧。
忽而有笑声吸引了她注意,她循声瞥见不远处排在队伍间的邓蓓和别人聊得正欢。
但转瞬她便敛回目光,压低声音道。
“我登机牌不见了。”
宋词闻言怔还未来得及问,张宏就走了过来。
她目光来回打量两人。
“怎么回事?都登机了怎么还在这坐着呢?”
理论上来说,直到飞机关舱门前,唐诗都还有机会补登机牌登机。
但现实是,现在正值春运高峰。安检口排长队,值机柜台排队的人更是画起长龙。
等唐诗补好登机牌赶回去,登机口已然关了。
张宏又要忙着跟两人家长解释,又要联系回峒城的办法,也便无暇再关注两人是否举动亲昵。
唐诗和宋词并肩站在金属围栏后,阳光透过唐诗面前的玻璃墙灼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远处,回峒城的飞机已在缓慢滑行。
“你再好好想想,是丢了还是?”宋词手肘拄在围栏间,转头看唐诗时拽低帽檐微眯着眼。
唐诗头抵、在拇指关节摇了摇。
有时候她真的很恨自己记不住事,而且她越是努力记就越容易忘得彻底。
“我去下洗手间。”
她把书包丢给宋词,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里没什么人,镜映出唐诗微低着头模样。
她用力拍下水龙头,双手直接把冰冷的水往脸上撩。冷水刺得她蹙紧了眉,水珠自她的下巴和鼻尖不住坠落。
耳畔是水声与候机大厅的广播声混杂。
唐诗记起安检时自己把登机牌放进塑料筐里压在了外套下,再然后……大脑就乱成团浆糊,什么信息也摘不出。
五个月前的峒城和现在的郡城样暖,白木桌面反出的光也刺得人睁不开眼。
唐诗掌心按着诊断单,听医生语气平静地聊她的病情。
“发作性睡病的主要症状就是近忆减退缺失,嗜睡,猝倒,也可能伴有定的自动行为……有些人成年后症状就会渐渐好转,只要不在特殊情况下猝倒,不会危及生命。”
很不幸运,当天唐诗走出医院就在马路间猝倒,事后还被撞到她的酒驾司机说成是她故意碰瓷。
而更不幸的是这病目前还无法根治,只能靠吃药来缓解病症。
但药吃久了会让人食欲不振,对什么事都兴趣寡然。
唐诗病情不算很严重,所以只有上学期期末宋词严厉督促她学习那段时间,她才会按顿吃药,到假期立刻就停了。
可停药带来的不良后果就是,有些症状会卷土重来。
水龙头上的金属帽弹起,水声戛然而止。
唐诗从回忆抽离,扯过旁的面巾纸擦去脸上的水,不想准备扔掉时,竟无意瞥见“唐诗”二字就躺在身侧的垃圾桶。
胸膛越发起伏难抑,她拿出手机……
回到峒城时,已是下午。
张宏亲自把两人送回的家,又在鲜果汇门口跟苏尔解释了番。
大概是因为张宏解释的很清楚,苏尔回来后没再问过宋词滞留的事,只自顾自削好了个苹果递给他,语气平静如常。
“过段时间你姥爷要来,得和你起住次卧。”
“我先回去休息了妈。”宋词起身径直朝次卧走去。
宋词没再回头,自然不知苏尔收起水果刀时,刀尖不经心划到了指腹。
她忙扯过纸按紧伤口,目光微垂出了神。
数小时前,苏尔正准备出发去机场接宋词,却在门口接到张宏的电话。
“你是说和宋词起滞留在机场的是个女生?”
“对,是他现在的同桌,名叫唐诗。”
“同桌……唐诗……”
苏尔轻声嘀咕着,不觉看向次卧关严的房门,眉心微蹙若有所思。
是从什么时候起,宋词只要回来就会关紧房门?
而此时次卧门后,宋词倚着厚实的门板,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门上没有窗看不到外面,他还是潜意识微偏过头看眼身后,又仔细听过门外动静才拿出手机来。
数秒后,手机屏幕提示条信息发送成功——鲜果汇这几天有点忙,等忙完我再去找你。
几天后是立春,要吃春饼。
宋词提着店里买好的春饼和菜敲开402房门,唐诗接过菜转身就进了屋。
豆奶回头回脑地看,口水都滴到了门口的垫子上,却还龇牙哼唧着死守门口,就是不让宋词进。
宋词几次尝试迈步,都被豆奶恶狠狠地吼了回去。他双手撑着门框指尖轻敲,只能颇为无奈地喊唐诗。
唐诗正拆着打包盒子,闻声看都没看门口。
“没事,你直接进就行。它就是个纸老虎,不会把你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