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止回头看他:“怎么,你也一用灵力就头晕?”
涂闲瘪了瘪嘴不吱声了。
君止望着季丹心抱膝发呆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受惊过后无精打采可怜兮兮的小动物。
他想起宋知温刚刚的话,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这个小师弟。
可这是他过去二十多年来从未涉及的领域。
君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与犹豫,像是一只已经成年的食肉动物面对一只乳毛未退的食草动物,即便想上前示好,也担心自己的利齿会将对方吓到。
君止喉结滚动了两下,薄唇轻启了数次,最终却只是尽可能地放缓了语气:“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和你二师兄再出去商量商量。”
“大师兄,你知道白院里面有什么吗?”季丹心忽然抬头问道。
君止刚要离开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白院?那是顾宅的禁区,为什么问这个?”
季丹心小声道:“我有种感觉……那声音好像是从白院里发出来的。”
一室沉默。
三个师弟的目光齐齐转向了君止。
君止犹豫片刻,却只是摇头:“白院在我来的那一年就已经被封起来了,这十几年来我一次都没有进去过。”
涂闲:“您也没问过师父里面有什么吗?”
君止仍是摇头。
涂闲感叹道:“大师兄,我是真的佩服你……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嘛?”
君止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师父既然不想说,我就不好奇。”
又是一阵沉默。
宋知温抬腕看了眼表:“时间也不早了,此事既然关系到白院……大师兄,还是劳烦你去跟师父说一声吧,看看怎么办。不管那共鸣的触发机制是什么,总不能让它继续影响小丹心。”
君止点了点头,众人这才散去。
不过涂闲却没有走,凑到季丹心跟前问:“蛋黄儿,你真的还好吗?怎么感觉你没什么精神?”
季丹心微微一怔,事实上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也发现了,涂闲虽然看起来神经大条,但骨子里其实相当敏锐。
于是倒也没再隐瞒:“怎么说呢,感觉还是有许多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压在心头,胸口闷闷的,有点儿心慌……但都不是什么大事儿,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涂闲问:“你这才刚醒,还睡得着吗?”
季丹心:“是不太困,那我看会儿电视吧。”
“看什么电视呀。”涂闲冲他挑了挑眉,“我有个治心慌的好方法,稍等!”
然后迅速回了趟房间,拿来了他的switch游戏机。
季丹心:“……这就是你说的好方法?”
涂闲其实有一肚子诸如“等你玩游戏上头了就不会觉得心慌了”的歪理,但他最终只问了一句:“你就说玩不玩吧?”
季丹心一掀被子:“玩儿!”
“嘿嘿,我昨天刚新买了俩游戏!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小声点儿,别被大师兄听见了。”
“哦,那这个声音可以了吗?”
门外,宋知温差点儿笑出了声。
君止则黑着一张脸,没好气地看着窗内那两颗晃悠的小脑袋。
他刚刚说要和宋知温再出去商量商量,真的就只是出了个门商量而已。二人正在南院门口说着季丹心的身体状况呢,就听见屋内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
君止索性眼不见为净,面无表情的抬脚就走:“去我院子里说话吧。”
“嗯?”宋知温有些惊讶的望着君止的背影,怔了两秒才微笑着跟了上去。
他想起下午涂闲跟自己说大师兄近来似乎变得好说话了一点,看来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