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矿的激烈程度让人难以想象,听说隔壁村的矿主被人堵在家门口,那些人掐了他家电,不许矿车和矿工进矿工作,不许家人出门买菜,就连上厕所都要阻拦,动不动喊打喊杀,还扬言绑架矿主的小孩,矿主被吓得没多久就交出了开采权。
在煤矿村,这样疯狂的情况不少见。
简大力这个废柴老大虽然也混,却最多打打架,从没做过抢矿这么缺德的事,平日里谁家矿上被外人欺负,他都会去帮忙,所以简大力在村里的名声还算不错,跟不少矿主都认识。
他犹豫片刻,“来抢矿的这一帮是什么人?”
“听说是县里的,来了上百人,我这朋友也是走投无路,偏偏不甘心把开采权交出去,我想着你要是你能帮他解决这件事,以后矿是你的,你每年给他分红,这样一来,你们都落得好处。”
上百人简大力倒不放在眼里,这些抢矿的多是做做样子,真要干架他也不怕谁。
就是他已经答应闻春娇要金盆洗手了。
这事要是被闻春娇知道,少不得一个月不让他近身,他本就贪欲重,满脑子黄色废料,天天想搞黄色,一个月不碰自己老婆,这等于要了他的老命哎!
他也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这种好事叶崇俊会找他,无非是看在绥绥的份上,如今俩家关系非同一般,叶崇俊也想拉他一把。
他混了这么多年,也想包个矿自己搞,他自认有点小聪明,又是道上混的,门路多,有矿以后不愁销量,但他赚的钱都用来给简默宁治眼睛了。
简默宁这双眼是闻春娇的心病,但凡听说哪里有医院的眼科医生好,她就带孩子去看眼,家里存不下来钱。
对于一个没钱的人,这倒是很好的机会。
这矿不算小,真要搞下来以后儿子有钱治眼睛,老婆能买名牌衣服,闺女也不用受委屈了。
简大力笑着吸了口烟:“行,我去!这事别在嫂子面前提哈,我怕我家阿娇会着急。”
叶崇俊不无揶揄地笑,那意思很明显,你小子也怕老婆啊!
简绥绥听完墙角,默默推开,面上平静,心里却激动地不要不要的。
不容易啊,老爹终于要走剧情了!就这样才对啊,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天天打打杀杀能赚钱吗?赶紧把矿弄下来,朝你的百亿之路进军呀!
按照书里的时间线,简大力短短12、3年就能混得百亿身家,资本原始积累的速度特别快。
不出意外,这次包矿如果顺利的话,简大力的财富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马上就要变身白富美了,简绥绥别提多激动了,说到底还要感谢这三个哥哥力挺她。
不然大家都被庄文雅忽悠走了,她也等不到今天了。
见叶笑宇满头大汗,她拿出粉色的小手绢,踮起脚尖给叶笑宇擦了擦。
平常柯静都是拿毛巾帮他擦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手绢呢,绥绥妹妹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粉粉的,绣着小兔子的手绢跟她本人一样可爱,这手绢还带着好闻的奶香味,叶笑宇看着简绥绥扑棱扑棱的长睫毛,莫名红了脸。
叶云哲不乐意了,“他的汗臭死了,妹妹帮二哥哥擦!”
叶笑宇嘟着嘴满眼哀怨,“我汗怎么臭了?虽然不像绥绥这么香,但我也没臭味啊!”
“就是臭!还有,擦汗就擦汗,你脸红什么?你别是对绥绥有什么不正经想法!”
简绥绥目瞪口呆,叶笑宇才8岁吧?能怎么不正经?
叶笑宇却像是被人戳破心思一样,恼羞成怒:“我怎么就不正经了?我喜欢绥绥妹妹怎么了?小南村还有比我长得帅的男孩子嘛?等以后长大了,绥绥一定会被帅气迷人的我迷倒,对吧,绥绥?”
简绥绥:“……”
请问你哪来的自信?还最帅气的男孩子呢,这句话里除了男孩子是对的,其他都是臆想。
叶云哲嗤笑:“就你还帅?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鄙视刺激到了叶笑宇,叶笑宇气鼓鼓地拉着简绥绥,撒泼:“绥绥你说!你见过比我帅的男孩子吗?”
简绥绥也不想撒谎啊,大眼睛眨了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叶笑宇给气的呀!!“你说,你说!有谁比我帅?”
简绥绥咬着唇,闷闷开口:“裴寒!”
叶笑宇深吸一口气,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不屑道:“裴寒就是个小白脸,他哪帅了?你看哥哥,哥哥身上有肌肉的!!”
说完还撸起袖子给简绥绥看自己的肱二头肌。
简绥绥心不在焉地戳了戳,不想打击他的自信心,但是骚年,你这肌肉是离家出走了吗?
为什么她根本看不出来?
辛苦打球练成的肌肉没得到妹妹的夸赞,叶笑宇十分失落。
之后几天简绥绥打听了那陈三的消息,听说陈三那天被鞭炮伤了下面,被炸的血肉模糊,去医院做了手术,因为伤势过于严重,下面那玩意能不能再用,得看以后的恢复情况。
陈三因此十分暴躁,好几次想从医院跑回来都被医生制止了。
简绥绥寻思着,这事不算完,陈三一定不会饶了大蘑菇的。
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她,与其等别人主动搞自己,不如提早反杀,把这人彻底搞废!
简绥绥想了几个主意,准备一一试验,这几天她收集了闻春娇不用的化妆品攒起来,又找了几块白布,还偷偷跟村上八/九十岁的老人学了几首调子奇怪的民谣,哼起来咿咿呀呀。
这天陈三住院回来时她就注意到了。
这人面色阴沉,眼神发狠,路过简家时,见简绥绥蹲在大门口,还朝简绥绥阴恻恻地笑。
他往前走了一段路,远远盯着坐在树下的大蘑菇,嘴角溢出冷笑,过了会,他拎着一瓶烧酒回去了。
陈三阴沉着脸坐在家里喝酒,他那面是彻底被炸废了,能正常解决生理需要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那死娘们竟然敢这样对他,害他变成了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他一定要让那娘们好看!
以为这玩意不能用了,他就不能怎么她?他多的是办法折磨她,一个精神病而已,玩死了也不会怎么样!
陈三冷笑一声,忽而门口传来奇怪的声响。
OO@@,像是有人在走路,那声响越靠越近,一首奇怪的民谣小调飘来,咿咿呀呀。
“谁?”陈三背后一凉。
屋里没开灯,黑夜如幕,陈三猛地拉开门,就着月光,他远远看到对面站着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小女孩头发披散,手里抱着一个诡异的洋娃娃,脸色惨白,眼睛四周发黑,嘴唇惨白,唇角还不停滴血。
陈三头皮发麻,不停后退:“你是谁?”
小女孩歪着头,忽而诡异一笑,咿咿呀呀的小调声停止,她用阴凉的声音幽幽道:“我来接你了……”
陈三下面刚做完手术,本就不如以前好用,一听这话,当即吓尿了。
“接我?我活得好好的,我是人,跟你不是一路的!”
小女孩却只是歪着头笑,那头扭曲成奇怪的姿势,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在地上。
陈三吓得大叫一声,猛地关上门。
陈三是个老光棍,没钱盖房子,住的就是个破漏的瓦屋,离村上其他人家远,周围荒凉,连个庄稼地都没有,冬天冷风飕飕,总会发出奇怪的呜咽声,像有人在哭,从前他不怕的,被这小女孩一吓,却开始多想,一整晚都不敢睡,好不容易天亮了,他才跑去矿上找人聊天。
陈三家闹鬼的事传开了,大部分小南村村民都说他是做贼心虚,恶有恶报。
大部分人不当回事,反正鬼就算要来抓人,也是抓做坏事的,没做坏事的人怕什么?
下面两天陈三家还算平静,他原以为那晚就是自己喝醉后的错觉,便也没当回事。
这天他坐在餐桌前喝酒,忽然觉得鞋上酥酥麻麻,像是有人用手指抠自己的鞋。
他满眼惊恐,瞪大眼睛慢慢低头,这一看顿时吓抽了。
桌子底下有个脸色惨白,穿白裙子的小孩,双臂环腿,阴沉沉地坐在那。
这次不是小女孩,而是一个小男孩,头发短短的,面色乌青,眼眶四周发黑,嘴唇毫无血色,黑漆漆的眼珠空洞地看他,陈三无法形容小孩的眼神,如果硬要形容的话,这小孩一定是来自地狱的恶灵,他是来讨债的!
陈三尖叫着跑了。
简绥绥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忍不住吁了口气,陈三家也太脏了,桌子底下乱糟糟的,她在里面憋了这么久,差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