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蝴蝶忍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睁开眼,意识到自己仍然身在任务中之后,浑身一怔,意识悉数回归。
下一秒,她察觉到自己正保持着被某个人挟制住腰部的尴尬悬空动作。
正欲拔出日轮刀,抬首时,发现用胳膊肘夹着自己的是个熟人。
“富冈先生?”蝴蝶忍的动作稍稍迟疑了一下:“那只下弦鬼呢?”
“被砍掉了脑袋。”
“是——”
“我砍的。”
蝴蝶忍长出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和憨憨生气,勉强微笑:“那么请问,刚刚那个带着鬼的少年呢?”
“……”
“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富冈先生?莫非您在维护那只鬼吗?”
他觉得用这种奇怪的姿势挟持了她,就可以阻止她动手杀掉那个少年身为鬼的妹妹了,是吗?
“喂——您倒是说两句话啊?”
蝴蝶忍的额角爆出青筋。
而将她夹在胳膊肘下的男人,用他清秀俊美的脸做出了一个懵逼的表情。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还记得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义勇问道。
“刚刚发生了什么……”蝴蝶忍蹙眉:“你掩护那个少年的妹妹逃跑,香奈乎追了上去,此外还有……”
欸?还有什么来着?
“义勇先生,有带着□□之类的东西上山吗?”蝴蝶忍话音刚落便自己摇头否认:“不,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有。”
可是她的脑海中似乎突然出现了一段牵强的记忆——义勇端着□□对方才的下弦突突突突扫射的场面。
“那个……应该是鬼为了迷惑我们制造出的血鬼术吧?”
这个解释倒是挺合理的,义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其实在他的记忆里,在寻常力气小到无法砍下鬼的头颅的蝴蝶忍,拦腰踢折了半截巨树,又轮着树干将鬼砸上了天。
……果然,是为了迷惑他们的血鬼术。
蝴蝶她,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才对。
“不管方才的血鬼术让我们看到了什么,富冈先生你现在的做法可是在妨碍任务。”蝴蝶忍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的眼角抽搐着:“可以请您放开我吗?至少…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富冈义勇仰头做思考状:“我记得,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蝴蝶忍:……这种时候开始回忆模式吗?
她并不讨厌富冈先生,可惜富冈先生情商太低,平时常常在大家面前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还说着“我和你们是不同的。”这种会被嫌弃的话而不自知,所以,她习惯偶尔陪同他出些任务。
毕竟……如果被所有的柱都讨厌的话,就太可怜了。
但是富冈义勇他,经常会做一些让人感慨世界上居然会如此之憨的生物的可怕举动。
如果自己不去阻止他的话,他当真会从两年前开始徐徐道来吧。
正在蝴蝶忍打算用武力挣脱义勇时,耳畔终于传来了小夜的呼唤:“姐姐。”
小夜是她前段时间在出任务时捡回去的孩子。
他很乖,虽然年纪还小,却会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每天清晨还会起来锻炼剑术。
蝶屋的每个人都很喜欢他。
小夜展现出来的剑术天赋,甚至让蝴蝶忍有了些将他收为义子的打算。
但是现在,小夜正牵着两个陌生男性的手,低着头不敢看她:“姐姐,我应该……马上要离开这里了。”
蝴蝶忍放弃了挣扎,她保持这个动作看着自己新认的弟弟,习惯虚假微笑的面容上,突然出现了丝惶恐的神色。
即使经历了再多的离别,还是未能习惯重要之人的离去。
其实,自己在潜意识里也许早就明白这个孩子并非普通的人类了,方才在那位白鹤一般的青年出现时,才会慌忙的带着他远远离开。
……即使自己成为了柱,自己还是会有这种任性的举动吗?
小夜握住蝴蝶忍的手:“我……还会回来看姐姐的。”
蝴蝶忍欲言又止,终于抬手摸了摸短刀少年的脑袋,露出了习惯性的微笑:“嗯,我会等着那一天。”
“承蒙您对于我们弟弟的指教。”
两个男子郑重的朝蝴蝶忍鞠躬,反倒是轮到她不太好意思了:“不,没事的,小夜是个很好的孩子……”
虽说如此……
……果然还是会依依不舍吧。
待到三人的身影切实隐匿在夜色里之后,蝴蝶忍叹了口气,抬眼望着仍然保持着尴尬姿势的富冈义勇:“水柱先生——”
“我不会将这件事情上报给主公。”后者沉默良久后,这样说道。
“需要我感谢你吗?富冈先生?关于那个斑纹少年和他妹妹的事情,我还是会如实汇报的哦。”
“嗯。”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蝴蝶忍再度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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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没有在本丸站定半刻钟,听到本丸余下的刀剑说清楚情况之后,不顾齐木和空助的劝阻,安安便直接换好衣服打算去平安京。
趁着三日月不在,大家自然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迫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