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的赤井秀一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这算是什么理由?
“你想什么这么专心,连饭都忘了吃?”
“一些往事。”琴酒简短地说,似乎不愿多谈,问,“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被雪莉赶回来了?”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赤井秀一却认真想了想,斟酌着回答:“不算是。”
与日本不同,美国的新年假期只有一天。赤井秀一明天一早就得去赶飞机,连陪着世良真纯去神社参拜的时间都没有。不过,算上两个国家的时差,他回到美国还能休整一天再上班。
赤井秀一在阿笠宅和阿笠博士、工藤新一、宫野志保、世良真纯几个人一起吃完晚饭后,阿笠博士是老人家,遵循传统的坐到电视机面前看红白歌会,世良真纯和工藤新一两个人兴致勃勃地玩解谜游戏,赤井秀一站在窗边静静地观赏月色,准备等时间一过,跟世良真纯打个招呼就走。
这个时候,宫野志保异乎寻常地向他走了过来。
赤井秀一看着明显是来找他的宫野志保,站直了身体,严阵以待。
宫野志保在赤井秀一对面站定,两人相隔半米,她也不说话,只是细细地打量着赤井秀一。
两个人这么不说话,只是面面相觑也不是个事。赤井秀一都感觉到屋里的其他三个人东一眼西一眼飘过来的目光了,于是他主动开口道:“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上次的事,我道歉,真纯只她”
宫野志保保持着自己面对赤井秀一时一向的高傲冷漠,双手抱胸,截断了赤井秀一的话,“跟这个没关系。”
赤井秀一一脸愿闻其详。
宫野志保似乎有些烦躁,垂眸看了看地面,又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赤井秀一却能看出她眼眸深处的那一点点关怀。她说:“琴酒变了很多。”
赤井秀一没料到她是想跟他谈琴酒,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又迅速松开,张嘴道:“那只是……”从卧底身份脱出……
宫野志保只听了个开头就知道赤井秀一要说什么,于是这次依旧没让他说完,犀利地问:“你真的相信人的本性可以隐藏二十年?”
赤井秀一侧头看向窗外,眉目冷淡下来,变回那个宫野志保熟悉的莱伊、他沉默了良久,说:“……我不知道。”
赤井秀一看着宫野志保松了一口气,转身打算离开的背影,又说:“但我觉得琴酒还是琴酒。”
宫野志保回过头,不可置信地问:“你认真的?!”
那是一种朦胧的直觉,赤井秀一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尽力说明,“琴酒,他的,一些构成他这个人的本质的东西,或者说是信念,没有变过。”
宫野志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便你吧,反正我跟他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然后,赤井秀一就突然很想回酒店看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看到什么,但是,进门的那一刹那,琴酒背对着月光,墨绿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让赤井秀一猛地松了一口气,有一种心又落回肚子里的感觉。
赤井秀一看着面前摆满了茶几的酒店刚刚送过来的菜,伸出左手,五指扣在酒杯的杯口边沿,用自己的酒杯轻撞了一下琴酒面前的酒杯,满含笑意地说:“g,新年快乐啊!”
琴酒看着赤井秀一盛满月光和他的身影的眼眸,应和道:“新年快乐。”他顿了顿,说,“秀一。”
第二天一早,琴酒把彻夜未眠、昏昏欲睡的赤井秀一从床上拽起来,塞进车里,一路风驰电掣地把人送进机场。赤井秀一猛地甩甩头,打了个哈欠,跟琴酒告别。琴酒看他那个样子,想了想,觉得以赤井秀一的警惕性应该不至于在候机室睡过头误机,不过还是拿过赤井秀一的手机给他定了个闹钟。
琴酒一边设置闹钟,一边心里别扭,这叫什么事啊?!他什么时候管过这些?!不过毕竟赤井秀一现在困成这样至少有他一半责任——一多半吧,毕竟赤井秀一提到了要赶飞机,但他没停住。好在飞机航行时间够长,肯定能让赤井秀一睡饱了。
心烦意乱地把赤井秀一送走,琴酒开着车直奔墓地。路上,琴酒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跟赤井秀一待在一起是不是松懈的有点过头。以他的自制力来说,今天有正事,昨天晚上怎么会……琴酒叹了口气。
到了墓园,琴酒熟门熟路地走到那座空白的墓碑前。
墓碑前已经站了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她戴着一顶精致的黑色礼帽,黑裙裹身,黑纱覆面,脸上只露出熟悉的眉眼,半长的银发紧紧地束在黑色的礼帽之中。
“贝尔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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