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东京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天空蓝汪汪的剔透的如同水晶一般,软绵绵的白色云朵零零散散的飘着。蓝天白云暖阳,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
这么巧,昨天还下了场雪。金灿灿的阳光照到屋檐的薄薄一层白雪上,美不胜收。
不是休息日,又正当下午,街上的行人不多,路两旁的商店里,也是顾客寥寥,甚是清闲。
其中一间咖啡馆里,服务生们,尤其是女性服务生都时不时地看向一个角落。
这间咖啡厅的布局很好,暖色的墙纸,布艺沙发,木质小桌,每一桌和每一桌之间都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用小盆栽和铁制花台做隔断。
这个小小的角落由一张木制的小方桌和两张高背沙发组成,其中一张沙发里坐了一个两头身的小婴儿,穿着一身黑西装,眼前的桌面上放了一杯咖啡。
点餐的时候,服务员看着小婴儿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笑眯眯地推荐了牛奶、果汁、热可可,还有咖啡厅的特色芭菲,都被拒绝了。其实本来不应该给小孩子上咖啡的,但是这孩子虽然年纪小,说话做事条理清晰,莫名就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而且,一本正经的样子放在稚嫩的小脸上真的是超级可爱。
那个点餐的服务员把做好的咖啡端过去,又走回柜台边,有些担忧地伸长了脖子看着他,怕他只是学着家里大人自己喝不惯,到时候万一再呛到就不好了。
别的服务生看到她这样子也纷纷往过看了一眼,看到没事发生才放心,然后客人也少,服务员们聚在一团开始八卦。
为什么那孩子会一个人来咖啡厅,家长去哪里了?
正在服务生们疑惑的时候,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了,门口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位服务生连忙走过去,微笑着说:“欢迎光临!”他看着走进来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来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孩子。也许是因为他们都穿着黑西装,也许是因为他们的气质过于相似。所以在这位新来的客人,环视四周,明显在找人的时候,他问:“客人,您是来找那个孩子吗?”
进来的人正是琴酒,他听到服务员的问话,微微一愣,顺着服务员的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是。”
里包恩用孩童特有的,软软糯糯的嗓音说:“ciaos~”
“ciaos。”琴酒坐到里包恩对面,点了杯水把服务员打发走,感受到若有若无的目光,还有远处传来的服务员们的轻声议论,心里叹了口气,嘈杂。这就是为什么他几乎把见面地点都约到酒店里的原因,四倍的听力有时带来的不只是便利,尤其琴酒本来就喜静。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琴酒也不会在酒店订那么好的房间,对于他现在的处境而言有些显眼了,但是隔音好。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琴酒也在渐渐习惯控制改变后的身体,忽略掉那些不想听的声音。总体来讲,改变后的身体还是利大于弊的,像上次那个被他发现后仓惶离开的监视者,他本不该能看到他的。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五感灵敏是能救命的。
谨慎起见,琴酒略微听了听那些议论,毕竟他的脸还在日本的通缉榜单上。
听了两句后,琴酒嘴角一抽,看着里包恩,“里包恩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
里包恩微微抬头,黑色的双眸平静无波地看着琴酒。琴酒不躲不闪地与他对视。很少有人拥有纯黑色的眼睛,因此在欧洲纯黑色的眼睛一般都是魔鬼的象征,但比起魔鬼,琴酒更愿意用死神来形容这位世界第一杀手。
绿色的蜥蜴从里包恩的黑色礼帽上顺着帽檐,爬到了他的右臂上。里包恩用左手轻轻抚摸着列恩,若有所思地看着琴酒。
琴酒看似镇定地坐在沙发上,实际身体紧绷,处于随时暴起的状态。彭格列的势力在里世界是传说级别的,这个庞大的家族有着将近两百年的历史,在两次世界大战中屹立不倒。每一次遇到灭顶之危,每一代彭格列首领都能和守护者们带着家族浴火重生,硬生生把教父的位子弄成世袭的。
没有人知道彭格列的势力到底有多大,现在琴酒的身份一层套一层,在逃的黑衣组织余孽、神盾局特工、九头蛇卧底,如果彭格列在神盾局也有眼线,那么他现在就处于人生中最危险的时刻。里包恩让他想起了久违的,生命由他人掌控的感觉。
这种感觉距离上次经历的时候太过久远,远到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突然,里包恩微微一笑,孩童软糯的嗓音和成人优雅的腔调组合成了一种特有的韵律,“头发剪了呢。”
琴酒慢慢放松下来,“恩,这样没那么显眼。”先扯闲篇就意味着不会立刻动手,不会立刻动手就意味着有转圜机会。
里包恩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我还以为是像斯库瓦罗一样,用长发表示忠心和决心呢。”
琴酒一脸无语,不就是头发吗?弄出那么多说法干什么?他留长发只是因为警惕心太重,不想让别人给他剪头而已。当然,也有一点点是因为boss喜欢银色长发,倒也不是那种喜爱,而是看到后会陷入回忆的感觉。
贝尔摩德还跟他八卦过,说boss以前肯定有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是银色长发,估计捡他们两个回来养也有发色的关系,不然哪儿那么巧,两个养子女都是银发碧眼。
里包恩看琴酒还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冷淡面瘫脸,促狭地说:“你啊,没有学会一点儿意大利男人的浪漫。”
里包恩第一次见琴酒的时候,对方跟现在的沢田纲吉差不多大。加百罗涅的九代首领也不是一拍脑袋就找个杀手给儿子做家庭教师的,他在这一行已经小有名气,琴酒就是他曾经指点过的人之一。
但世界第一杀手也是很挑剔的,他承认的学生只有迪诺加百罗涅和沢田纲吉,其他的多是‘一字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