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红尘滚滚)_第67章 第 67 章(1 / 2)_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67章 第 67 章(1 / 2)

“呵,全村作恶呀?”斐垣靠着树,笑得很漂亮,树叶间隙洒下来的眼光照在他的脸上,阳光、明媚又柔和,季淙茗神情一晃,几乎要以为曾经的那个斐垣回来了。

“你透过我,在看谁?”

脸蛋两边的疼痛传来,季淙茗回过神,斐垣一愣煞气地看着他,脸上虽然还带着刚才的笑,但却阴郁得可怕。

“说!你在看谁!”斐垣黑沉沉的眼睛锁死了他,大有他胆敢犹豫就立刻掐死他的狠厉。

“你、你啊……”季淙茗不知道为什么斐垣会这么问,但一股莫名的、无法追踪根源的悲伤和委屈漫了上来,“斐垣……”

斐垣掐得他很疼,非常疼,不是以往玩笑似的逗弄,而是真的动了杀气。

如果不是季淙茗,随便换一个人,以斐垣现在的力道,大概那个脑袋已经是血液和脑浆四溅的破烂玩意儿了。

“疼……”季淙茗忍了忍,但没能控制住生理反应挤出了泪花。

斐垣的目光一接触到那水光,耳边季淙茗的痛呼声如同惊雷一般炸开,他的手一抖,触电似的松开了他。

“我……”斐垣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唔……斐垣,你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你吸收的那些煞气和怨气又闹你了?”季淙茗却是第一时间紧张地将斐垣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就差扑上去上上下下摸一遍检查一下了。

斐垣移开视线,抿着唇,好半天才说:“没事。”

身为人类的“常识”告诉他,他现在要道个歉,哪怕不道歉,也要有点表示才可以。但已经记不得多长时间没说过软话的声带却发不出声音。

“没事就好。”季淙茗松了一口气,低头揉着自己被捏得还这会儿还有些疼有点麻的脸。

空气一下安静了下来,气氛沉默得有些尴尬。

季淙茗握了握拳头,想要打破这种让人心慌的氛围,但又不知道该找点什么话题好。

拳头握紧又松开,然后又握紧。

“那个……斐垣,你想好要选哪个专业了吗?”在系统空间里待得时间长了,季淙茗的时间观念也有些模糊。但毕竟当了十几年的学生,对于“学生”而言重要的高考,他还是记得的。

斐垣的成绩很好,基本上是他挑学校挑专业,季淙茗从不担心会有斐垣想去但去不了的学校。

季淙茗觉得,这个话题应该是最安全且最能讨论的那一个了。

不管是抱怨,还是期许。只要经历过高考,哪怕是四年后、十年后、甚至二十年后,这个话题都能搬出来反复咀嚼。

就如同每一年的六七月份的热搜榜不可能没有高考话题一样。

但斐垣显然不能用正常思维去理解。

他直接用一句话堵死了话题:“我没去考。”

他说得十分轻巧,但对季淙茗却是个惊天大雷,健康的脸蛋上因为兴奋而隐隐透出的红色瞬间消失了个干净。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堵得厉害,和扁桃体发炎严重到发烧40度似的难受。

“对、对不起……”颤抖的声音一出口,季淙茗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了地滚落了下来。

“……”斐垣弄不懂这又是搞哪一出了,他很讨厌眼泪这种东西,本来是要拉着脸凶季淙茗一顿的,但是看着他从眼眶里溢出来的透明液体,很难把视线从哪里移开。

“与你无关。”斐垣生硬地说道。

你不需要道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大概是因为太好看了吧。

哭起来的季淙茗,果然如他想象的那样,很好看。

破碎又脆弱的美。

斐垣掐住了自己的指尖。

“对不起……”季淙茗觉得自己这样很丢脸,本应该是好好把歉意说出来的,但话一出口,眼泪就控制不住地下来了。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对不起……”我把你的人生……毁掉了……

季淙茗哭得几乎要失声。

“季淙茗,你冷静一点。”斐垣觉得季淙茗有些不对劲。

斐垣,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怪我太贪心,是我不好。

季淙茗知道苍白无力的道歉对斐垣没什么用,但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道歉了,他想好好地对斐垣说出自己的歉意,但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呜……”

斐垣的人生,怎么能只是一句道歉的话就掩盖过去的呢?

“喂,季淙茗,你冷静一点!”斐垣掐住了季淙茗的脸,冰冷的掌心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却感到了一股比他的手更冰冷的体温。

斐垣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

“你听着,季淙茗,现在开始照着我说的来,要是敢不听话,我就再也不看你了,从此以后,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周围一万米的范围,懂?”

季淙茗颤抖地点了点头,视线一片模糊。

过了好半天,季淙茗才缓过来,大概是发现自己丢人丢大发了,他蹲下身把脑袋埋在自己腿里,闷不吭声地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斐垣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倒水洗自己一手眼泪的手。

“对不起。”季淙茗再一次小声地说。

“我说了,不去考试的事情,和你无关。”

“怎么没有关系!”季淙茗憋红了脸大喊,“如果不是我太贪心靠得你太近的话,你就不会倒霉被牵扯进这个鬼游戏了!斐垣你会好好的!你的人生才开始而已!”

【斐垣,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人生了!小贱种!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吧!】

斐垣垂下眼帘,移开视线淡淡地说:“被卷入游戏与你无关,不去考试也与你无关。季淙茗,你以为你是谁?”

“而且,什么叫‘你的人生’?我有人生这种东西吗?”控制不住地,斐垣微微拔高了音量。

“……”季淙茗脸上的麻木感还没过去,头脑一阵阵的发晕,季淙茗又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斐垣,像是要用显微镜来找斐垣脸上有没有开玩笑骗他的痕迹。

他但找了很久,斐垣是认真的。

“斐垣!”短暂失声后的尖叫嘶哑又破碎,季淙茗猛地站了起来,凶狠地扑了过去,“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不准你这么说!给我收回去!给我收回去!”他一边哭着,有力的拳头一边毫不留情地打在斐垣的身上。

“你把话给我收回去!什么叫‘我有人生这种东西吗’?!你凭什么这么说!”

季淙茗的力气不比斐垣小,拳头打在身体的痛觉很清晰,很疼。

但他没有躲开,也没有推开。

斐垣只是冷眼看着他。

“季淙茗,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人生?”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要过得比谁都好!斐垣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季淙茗抓着斐垣领子凶狠地说,“把话给我收回去!”

“……”

那种凶狠得几乎要把眼前人撕碎的眼神让斐垣愣了愣。

季淙茗的性子太软,太好说话,太为别人着想。

斐垣一直觉得,他是被逼到绝境才会反抗的食草动物。

原来……是食肉的凶狠猎杀者……吗?

斐垣移开视线。

“你起来。”

“我不!”

“滚——”斐垣只觉得自己大脑中有一根名为理智的什么东西断掉了。

“你把话收回去!”季淙茗也几乎没了理智,双眼赤红,张嘴就咬在了斐垣的肩膀上。

“唔……”

季淙茗的力气大得吓人,那么一下,斐垣甚至觉得自己肩膀上的肉要被咬掉一大块。

斐垣握住了拳头,声音低沉得可怕:“杀了你——”

眼里酝酿的杀意溢了出来,斐垣从季淙茗的背后掐住了他的脖子,中指按在他的颈部大动脉上,只要轻轻一用力——

滚烫的泪水滴在黑色的衬衫上,混着铁锈味和咸味的水汽让斐垣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为什么要哭呢?

为什么……要为我哭呢?

明明,我对你一点都不好。

“斐垣,你把话收回去,好不好……”

含混嘶哑的话语,一点点地钻入了他的耳朵。

为什么……

“你大概……是个傻子吧……”斐垣松开手,骨节分明的大手按在了他的后脑勺,肩膀上渗着血的伤口被一个柔软的脑袋压住了。

斐垣很累,零零散散的记忆流光似的掠过他的脑海,信息庞杂得厉害,但又只是一闪而过,什么也没给他留下。斐垣努力地想将注意力停留在某一点上,但不管他如何集中思想,却怎么也做不到。他甚至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斐垣从前不觉得自己有多惨,顶多是童年没有快乐,少年没多愁善感,青年没有爱情亲情友情。习惯了一无所有,他本该习惯的。

反正我的人生……也没有意义。

不,我根本,就没有人生这种东西。

斐垣是疯子,和他那个亲生母亲常月笙一样,偏执、疯狂、暴虐、恶毒……只是十八年的错位人生让他伪装成一个没有任何攻击力的食草动物养大了。

他想了很多,但又什么也没想。

斐垣想啊,找啊,空荡荡的思绪在那飘啊飘。

斐垣一向都是理智的,哪怕是拿着刀砍人发疯的时候,他也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的世界割裂得厉害,一面是疯狂的自己,一面又是极致的冷静。

但他现在却无法控制住自己。

“斐垣……”

“斐垣!”

“斐垣——”

季淙茗的哭声喊声一声声地在他脑子里荡。

季淙茗喜欢我。

季淙茗爱我。

这个认知让他想笑,想发怒,想嘲讽,想破坏,想连同季淙茗一起摧毁得一点不剩。

但很高兴……

比机械更精密的心脏还跳动着,但再精密的机械也会有坏掉的一天。

斐垣茫然地听着自己故障的心跳声。

你,坏掉了吗?

后来的事情,季淙茗因为哭得太厉害已经想不起了,斐垣也因为发呆得厉害没有记忆了。

尖利的带着些许口音的哭喊声一字一句的从窗外传来,异常清晰,好像就有人站在那里哭给里面的人听似的。

老婆婆撩起了身前又脏又皱还泛着黄黑色痕迹的围裙来擦眼睛,一边嚎一边哭,大概是觉得自己的眼泪多得淌不完,但很可惜,擦了半天,脏围裙上也没有半点湿意。

老婆婆的脾气差,嘴巴也脏,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其他时间别想让她安静。

她对谁都是一副骂骂咧咧的模样,只是对姑娘格外嘴脏。徐思羽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除非是被压到了极致,不然很少和她起冲突。陆汾糖却忍不了,一天要和她吵好几回,动刀动剑凶悍得不行。

白天和她吵,有输有赢,晚上提剑和她打,打不过就喊季淙茗,看着季淙茗把她抽得找不着北后再得意洋洋地上去补刀。

陆汾糖和步升简直就将这个副本当成了刷怪点,天天跟着季淙茗晚上出去打猎,徐思羽和林邵恒一开始还有些震惊于他们怎么能这样,但看着陆汾糖和步升每天唰唰往上飙的积分,也坐不住了。

杜妍语几人眼热得不行,但季淙茗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白天放他们出去收集情报,晚上封了他们的行动能力,养着当仇博依的实验助手。

那天之后,斐垣和季淙茗谁也不搭理谁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闹了矛盾,当然,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上去找存在感,不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可能都不一定能说得明白。

就连和季淙茗关系最好的陆汾糖也不敢和季淙茗聊和斐垣有关的事情。

季淙茗的脾气软和,但越是软和的人,生起气来就更恐怖。

斐垣天天面无表情,但周身散发着黑色的、极致的压抑气息,让人远远看着就忍不住腿肚子打颤。

季淙茗每天还是那个笑模样,他倒不沉着脸吓人,但也那样克制的平静让人有种胆战心惊的战栗。

季淙茗决定,在斐垣将那句话收回去之前,自己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斐垣更狠,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他不知道自己再生什么气,反正就是很生气。

右肩上的牙印很深,体质属性点三位数的身体能很快将它恢复得没有一点痕迹,但斐垣就像是报复似的一遍遍将伤口撕裂出血,不让它有一丝半点愈合的趋势。

黑色的衬衣每每都要在这一块多上一大片深色的痕迹。

季淙茗的视线,每一次掠过时,眼里都要被担心和愧疚压满,但他却倔强而强硬地扭过头,故意不去看斐垣,故意不去想斐垣,

斐垣很生气,且烦躁。

他的宠物不听话了!他的宠物怎么能不听话呢?!

不是你说的吗?!不是你说喜欢我!不是你说爱我的吗?!

斐垣想去狠狠教训他一顿,看着哭得可怜巴巴只能向他求饶道歉的凄惨样子。

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僵在原地。

再给你一次机会,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在我生气发火前,你最好快点过来和我道歉!

“这里的怨气好奇怪,我觉得可能是村民口中的‘山神’在搞鬼。”仇博依点了点简陋的地图,表情凝重地说,“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扑空了,再抓不到山神,就真的只能通关了。”

季淙茗坐在地上和他们开作战会议,仇博依的分析一条条飘进他的耳朵,然后又一条条一点不剩地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