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这边玲玲和高见泽在他们饭后不久也跑了过来,都没什么大事,便在病房里扎堆叽叽喳喳。
霍因嫌吵,拉着萧准到隔壁坐着,跟他耳鬓厮磨地轻声说话。霍因能察觉到因为追车这个事他萧哥一直都处于后怕的情绪中,哪怕他没事,两人也已经在这待了许久,他萧哥仍然紧紧握着他的手,脸色一直没缓和下来。
霍因便哪都没去,一直乖乖待在身边。
没一会高放进来了,跟他们说:“秦笙已经准备起诉那几个追车的私生饭了,还有定位器的事,是私生饭之前伪装成工作人员把助理支走才放进去的。”
霍因听完没什么反应,萧准光火不已,“哪个助理?说支走就支走了,干什么吃的!”
高放刚才听完经纪人打来的电话,知道定位器是这么放进来的也险些气晕过去,助理团候选二十多个人都是他亲自选的,让霍因他们从中挑顺眼的挑了七个人出来,都是入圈许多年的老油条了,还犯这种低级错误,气得高放直接把七个人全开了!
这事儿高放脸上没光,重重叹了口气。
“没关系,我以后带着房房就行了。”霍因在病床上盘着腿,去拉萧准的手不甚在意地说。
萧准面色凝重地点头。
高放进来的时候没关门,他们正说着话,外头走廊传来一道深沉稳重地脚步声,其中夹杂着一丝高跟鞋踏在地面的清脆声响,两人步调都不一致,清脆的声音细细碎碎的,走两步才赶上另一个声音走一步,显然是一个男人和女人。
然后隔壁就响起了路卿的声音:“弟弟!哎?我弟弟呢?”
“路姐姐你从京城赶过来的啊?霍崽跟萧总在隔壁呢。”玲玲隐约的回答声传过来。
路卿站在门边道:“你们都没事是吧,吓死我了。”
“没事啊,只有秦鸣‘重伤’了。”
路卿还在跟隔壁说话的时候,一道深蓝色的颀长身影已经出现在病房外,钟珩大步走了进来,一头桀骜的黑发因为一路湍急的步履而显得有些凌乱,向来温和持重的眼眉蕴着一丝压抑的怒意和担忧,在见到病床上不仅毫发无伤甚至还笑眯眯跟萧准撒娇的弟弟时,那身阴测测的沉闷气场才缓和了许多。
“哥哥!”霍因抬头看向走来的钟珩,跟他招了一下手。
萧准和高放也下意识地转头望去,第一眼只觉得霍因这哥哥气势慑人得狠,又很快泯去了,像是一丝幻觉,随后便觉得他的眼眉熟悉起来,细细去想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此时钟珩已经几步跨到病床前,伸手抚开霍因的额发看着他没有任何伤痕的脸孔,眼中情绪温柔道:“你真的没事?有没有检查过?”
“我刚才在电话里不都说了吗,我真的没事,你们要问几遍啊。”萧准问他有没有事他就不厌其烦地说上一百遍没事,又亲又哄又撒娇的,哥哥姐姐问他霍因就懒得多说了,抚开钟珩的手忙跟他介绍身旁的萧准,“哥哥,这是我男朋友萧准。”
萧准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这小孩儿叫自己全名,心里莫名有些悸动,但当着他哥哥的面实在不好意思有什么异样的反应,硬是忍着,礼貌持重地向钟珩伸手道:“你好,我是萧准。”
钟珩面上是一丝浅淡却十分温柔的笑意,跟萧准握了一下手道:“我是他哥哥钟珩。弟弟常在我们面前嚷嚷你,但一直不让我们见,”说着他眼神无奈又满是宠爱地看了霍因一眼,继续道:“今天实在是匆忙,改天我们可以好好聚一下。”
其实钟珩后面说了什么萧准已经听不进去了,瞳孔微扩地看着钟珩,听到他的名字后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脸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钟珩……
钟珩。京城钟氏掌权人的……那个钟珩。
就连旁边坐在椅子上的高放都跟被捅了一刀似的猛地弹了起来,震惊地看着钟珩。
这怎么,钟珩怎么就是霍因的哥哥了!他姐姐是路卿,他随母姓,他哥哥不应该也姓霍或者姓路吗!
“弟弟!”正说着路卿也从隔壁跑过来了,脚下高跟鞋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病床前。
钟珩忙回身扶了她一把,牵着她的手护到自己身边来,声音低沉道:“小心。”
路卿跟他摆摆手,然后直接坐到病床边摸小狗似的去挠霍因的脑袋,“弟弟你没事吧?都撞车了为什么不早点跟我们说,是不是姐姐太久没打你了皮痒啊?”
“我没事啊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不用都跑过来。”霍因给他哥哥姐姐叽喳得要烦死了,恨不得现在直接跟他萧哥回家睡觉去。
“阿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有没有检查身体?对了追车的那几个崽种呢!我劈了他们!”路卿确认弟弟没事后就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他没事。”萧准现在脑子乱得很,干巴巴地回了路卿一句。
高放也是口干舌燥,看看霍因又看看钟珩和路卿,只觉得他们三人没有一个相似的,站在一起不说他们是一家人根本看不出来,这到底咋回事!
“钟董是……霍因的姐夫?”萧准难得有如此错愕的时候,他刚问完脑子也反应过来了,钟氏和澳门霍氏是一家人,霍因不姓钟但姓霍又在澳门长大,事实都明摆着了,他就是钟霍两家的小少爷。
想必莫妮卡就是霍氏掌权人钟斯了,这才是他姐姐。路卿,应该是钟珩的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