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澜慢了步,她刚进酒楼就看见叶琇进了包厢。
玉澜踌躇的望着那个包厢,赵侯爷说秀秀在他朋友那里,她自不会天真的问秀秀为什么在他朋友那里,只要那个男子没有特殊的嗜好,就比待在红杏楼好。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赵侯爷的朋友,她如果冒冒然的去找秀秀,会不会给秀秀带来麻烦。
可如果她不去见秀秀,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这时思思等人走了进来,见玉澜个人站在堂,思思掩着嘴笑,“怎么,她当真点姐妹情谊都不念?”
玉澜不理思思,深吸口气,来到二楼的包厢。
她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面露疑惑的看着玉澜,问她,“你是谁?”
玉澜收起在红杏楼时的妖娆,恭敬的福了福身,“我叫玉澜,是秀秀的姐姐。”
迎门的人是陈伍,他知道叶琇在红杏楼的艺名是秀秀,说了句让玉澜等等就关上了门。
这是个套间,包间里还有个小包间,叶琇和顾钦在里面的小包间坐着。
陈伍进去通报玉澜找叶琇,原本坐着的叶琇嗖的下站了起来,激动的望着陈伍,“玉澜?你没听错?”
陈伍道,“没错。”
叶琇立即朝门外跑了去,跑到小包间的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回头忐忐忑忑的问,“大人,我可以去吗?”
她怕她没经顾大人的允许就跑出来,他要没收她的银票和首饰。
见个面而已,他有这么小气吗?
顾钦微微颔首,在叶琇离开后,他问陈伍,“什么样的人?”
陈伍回想了下,“看着挺温和大方的。”
红杏楼的其余姑娘跟了上来,有人是好奇叶琇会不会见玉澜,有人则是来看热闹。
见打开的门又关上,就有人幸灾乐祸了。
“玉澜,你也不要怪秀秀,这出去了的人哪里还会愿意和我们扯上关系。”
“可不是,人家秀秀可是在出阁宴当日就被赎身,和我们,不样。”
……
听着她们看似安慰实则嘲笑的话,玉澜眼神都没有变下,忽的,门从里面被打开,“澜姐姐。”
众人的声音滞,刚才隔得远,叶琇又是背对着她们,现在凑近了看,脸颊白里透红,双眼眸亮晶晶的,这是日子过得舒心才有的神色。
她们想打听打听叶琇现在的情形,可是不等她们说话,叶琇冲她们寒暄两句后便将玉澜拉进了包间,砰的声关上了门。
小包间外面也有张桌子,是陈伍吃饭的地方。叶琇拉着玉澜坐下,还未说话便先红了眼眶。
玉澜替叶琇擦了擦眼泪,也不由得哽咽了,“哭什么哭,你现在能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叶琇用力的点了点头,好不容易平复了下心情,然后小声跟玉澜描述了当天她从红杏楼坦然的情形。
玉澜听得心都揪起来了,在得知叶琇现在跟着顾钦顿时惊了。
“大理寺卿?出身顾家的那位?”
叶琇点点头,想到顾钦在小包厢里,她道,“他对我不错,给我买首饰不说,还给我银票。”
如果不没收她的铺子就更好了。
叶琇不打算跟玉澜说铺子的事,已经是空欢喜,说出来只会多个人心生可惜。
“澜姐姐,”叶琇压低了声音,凑到叶琇耳边道,“你等我,等我存够了钱就给你赎身。”
玉澜心下动容,她握住叶琇的手,“我这边你不用管,先把你自己管好。”
她压低了声音,面色十分严肃的同叶琇道,“秀秀,顾大人对你好是好,但有些话我不得不提前说给你。”
玉澜的声音很小,但包间总共就那么大,若是其他人或许听不见她的话,但顾钦能。
叶琇对顾钦凝神听声的本事无所知,她见玉澜严肃了表情,她也不由得收敛神色,认真道,“澜姐姐你说,我听着。”
玉澜道,“秀秀,顾大人是顾家人,前途不可限量,以后他的夫人必定是名门望族,这样大家族出来的女子手段不是你能够比的。”
叶琇不懂了,话是这么说,可和她有什么关系了。
“澜姐姐,你放心,顾大人说了要放我离开的。”
玉澜无声叹息,若那位顾大人真也得像秀秀说的那般对她好,他会真的说话算数放秀秀离开吗?
当初遇见时,顾大人和秀秀约定的是秀秀替他缓解药性,但后来他不是样食言,留下了秀秀吗?
“秀秀,答应我,”玉澜无比严肃的看着叶琇的眼睛,“不管以后怎么样,不要喜欢上顾大人。”
只要不动心,若是顾大人能遵守约定放秀秀离开,秀秀不会难受。若顾大人毁约,强留下秀秀,秀秀也能保持颗平常心,不至于在后院太难过。
“你不要走非烟姐姐的老路。”
非烟也是红杏楼的姑娘,比她们要大上好几岁,被个客人赎身进府当了姨娘,因为争风吃醋,被府里的正室发卖到暗窑子,最后自尽而亡。
“顾大人再喜欢你,他这样的人家也会给足正室面子。秀秀,我们的经历注定了我们不能像普通姑娘样嫁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琇还以为玉澜要和她说什么呢,听是这个,立马就笑了。
“澜姐姐,你放心,”叶琇道,“男人都是见个喜欢个,没个好东西,顾大人现在是对我不错,那也是因为我长得好看,等日子久了,没了新鲜,他肯定不会还对我这般好。”
“至于我这边,”叶琇笑,“我更不可能喜欢上他了,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