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里……”
当然不能在这里继续亲昵下去。
严徽一把拽着长孙婧大步朝前而去,动作近乎粗暴。
长孙婧没有挣扎。
她像一头被野马驮着的女子,任由它将自己带向未知的前方。
严徽对京城这一代早已了如指掌。他熟门熟路地将长孙婧带到了一座宅子里。
宅中院落山水精美,可两人都没有心思去观赏。
严徽丢了一片金叶子给迎接出来的管事,径直穿过华丽的庭院,将长孙婧拉进了一间厢房。
门重重甩上,长孙婧还未反应过来,就一阵天晕地旋。
滚烫、热情的吻将她牢牢捕获。
一路上劈啪作响的火花终于燃成了熊熊的火焰。
红玉簪顺着散落的黑发落在地毯上,又被男人凌乱的脚踩中,断成三段。
可没人搭理它。
桌椅咯吱响着
,花瓶滚落,两人甚至来不及褪去衣物,就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长孙婧见识到了严徽全新的一面。
在这青年儒雅、恭敬、温顺的表皮下,藏着一股憋了太久的,失狂野马般的狂放和不羁。
那或许是对一个女人的爱和欲,或许又是权势野心的化身。
他不再克制自己汹涌的占有欲,放肆地掠夺,甚至不顾长孙婧的哀求,强行将她镇压,囚禁在臂弯之中。
长孙婧也很意外,她求饶归求饶,却发现这狂风暴雨中带给自己意外的快乐,让她无法抗拒地沉醉了进去。
她好似一艘乘风破浪的小舟,随着巨浪起起伏伏,随时将被漩涡吞没。又像骑着一匹失控的野马,奔驰在山岭之间,不知道前方是有一个断崖在等着她。
云歇雨散,长孙婧抚着严徽汗水淋漓的鬓角,深深凝视着这张英俊的面孔,忍不住道:“我小名叫明月奴……”
“明月奴……”严徽呢喃着,“明月怎么如你?你当是昭昭朗日,是撒满山河的晨曦……”
“阿娘给我起的小名。”长孙婧说,“她去得很早,我都不大记得她的样子了,却记得她和我说,在她家乡,月亮是个女神,保佑孩子聪慧健康。她只希望我能健康长大……”
严徽收紧了手臂,将长孙婧牢牢拥住。
长孙婧枕在严徽布满汗水的坚实胸膛上,听着男人沉稳的心跳。
“这里是哪儿?”
“花院。”严徽相当坦诚。
长孙婧惊讶地抬起头,对上严徽平静的双眼。
严徽绝对没胆子敢逛私窑。此处必然是暗部的据点之一。难怪刚才那些管事仆从对严徽毕恭毕敬,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问。
长孙婧噗哧一声笑了:“严子瑞,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陛下宠大的。”严徽撩起她脸颊边汗湿的头发,让这张带着薄红明丽面孔露在灯光下。
长孙婧乐不可支,翻身躺在床上:“今天真不虚此行。花灯也看了,窑子也逛了。我这女皇帝,也总算尝到了男皇帝们的一些乐子。”
严徽翻身,将长孙婧拉了起来。
“这一站是计划外的。按照计划,船已经在院子后门码头,等着带我们游灯河。”说着,低头亲了亲长孙婧微肿
的红唇,呢喃了一声。
“明月奴……”
-
精巧的画舫拖着长长的水波,顺着河道而行。
河中各式船只往来不息,如一只只飘在水面的河灯,两岸灯火繁华,人声鼎沸。
随着古刹钟声响起,只听四处一片嗖嗖声响,无数烟花飞窜上了天空,砰砰炸成一朵朵绚烂的花火。
大地灯光通明,天空花火璀璨,人间天上在此刻融为一体。
岸上船中,游人齐声欢呼,掌声如雨。
“盛世太平——”有男子高声唱诵。
左韶风走下了画舫,仰头眺望天空中此起彼伏的花火,兴味盎然地笑了笑。
“阿爹。”左静芝从前面折返回来,“前方好像出了什么事,听着有些不对劲。”
沿河的长街一处,灯火似乎比别处更加明亮,人声也尤其嘈杂,透着一股不安的躁动。
“大人!”亲兵飞奔而来,“前方一处戏楼不慎走了水。”
“带几个人去看看。”左韶风不以为意,“能帮一点是一点。”
亲兵长领命,点了几个手下,赶去救火。
左韶风带着家眷内充,慢悠悠地朝码头边的马车走去,忽而又站住。
“等等!什么戏楼?”
亲兵又折返回来,道:“就是这附近最有名的朱记百戏楼,四层高的那一栋,就在前方河边……”
话没说完,左韶风的身影已从他面前掠过,翻身跃上一匹马,朝着火光冲天的地方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加快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