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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六娘成了太守的未来女婿,所以张太守不但大方的了大军的粮草,更是派了两万兵士直属顾燕帧麾下,而统帅这两万士兵之人,便是被张太守一手捧上参将之位的辛六娘。
这场婚事说到底便是个交易,张太守得到一个还算合心意的未来女系,而顾燕帧则能得到属于自己的一份势力。
原本好处可能会落在褚将军或者李卿手中,但因为六娘直接干脆的承诺,张裕本人呢,也更倾向于直接投资顾燕帧这个如今皇三代来仅剩的独苗,所以便来了个顺水推舟,顺带还把本来无官无爵的六娘捧上了从三品参将将军的位置,不得不说,和这样的老狐狸相比,顾燕帧还是嫩了些的。
三日后大军开拔,六娘着一身银光铠甲,面上照旧带着她的金面具,策马跟在顾燕帧身旁,往日虽然她也是这般跟在顾燕帧身旁的,不过那时候是护卫,如今嘛,看身上的这身铠甲就知道,她也是有身份的人咯。
不过若是可以选,她觉得还是做个护卫比较好,这身破铠甲又沉又重,一点都不舒服。
“六郎,明日便能到京城了。”夜晚,大军安营扎寨,顾燕帧神色不显的坐在篝火旁,轻声说道。
六娘闻言,微微笑了笑,“是啊,到时候就能救出你爹娘还有祖父了。”
她的消息不算多么灵通,不过有张裕那个便宜老丈人在,这两日倒也知道了些消息,比如,京中那位神经病太子殿下登基了,再比如,那位新皇临登基之前把自己的哥们兄弟姐姐妹妹连着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全都给宰了个干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顾燕帧的爹娘还活着。
大概是想要用顾燕帧的爹娘来威胁顾燕帧吧,又或者是看在顾燕帧的爹是他亲弟弟的份儿上,但别管是为了什么,那位新帝并没有直接杀了被困在京中的叡王。
“六娘,明日攻城之时,照顾好自己。”顾燕帧沉声说道,沙场刀兵无眼,六娘若是不曾接手那两万大军,本无须亲自上阵,可如今,六娘为了他接了张太守给的两万大军,那么明日便是六娘不想,也一定会被人推上战场的。
六娘笑了笑,“安心,我心中的自有数,时间不早了,早些去休息吧。”六娘温声劝了一句。
“好。”顾燕帧深深地看了六娘一眼,而后干脆的起身回了营帐。
说实话,她如今真的越发的看不懂顾燕帧的心思了。
好吧,其实原本也就看不懂。
六娘穿越之前不过是个普通姑娘,每日里接触的也不过是些家长里短,接触的人除了父母亲人也就是学校的同学朋友,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太大的朋友圈。
穿越之后接触的除了自家爹娘姊妹,便是骊山的师兄师姐还有师弟
师妹们,那就更没有什么太复杂的心思了。毕竟骊山乃是妖族修仙的圣地,能入选的大多一心向道,心思纯净,六娘天资高,又有青雀师姐和安光师兄护着,从不曾遇到什么腌臜之事,久而久之,这心智不说倒退,却也着实不至于进步,至少和自小混迹皇家的顾燕帧相比,她就是个二缺。
不过也多亏了她的心思还算纯净,自制力又比较强,她才能在一百多岁的时候顺利飞升成仙,这也算是有得必有失吧。
呼了口气,六娘干脆的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便打算回自己的军帐休息去了,虽然以她如今的修为,睡不睡没差,不过回去念念往生经也是好的,明儿谁有要大开杀戒,这往生经文估计又要呈十倍的增长喽。
第二日,大军攻城,六娘身披战甲护卫于顾燕帧身旁,身后是大军压阵,只是看着那龙气微薄的京城,六娘面具下的嘴角不禁勾了勾,大势所趋,此战的天平早已倾斜于她们,因为紫微帝君乃是天定的帝王,与他作对的,最终都将功败垂成。
“帧儿,你这孩子还真是命大呢。”站在城楼之上,一袭黄袍加身的男人大声说道,话语间还带着几分憎恶。
“伯父,回头是岸。你囚禁皇祖父皇祖母,又斩杀兄弟、亲族,实是罪大恶极,若你能打开城门,低头认罪,侄儿比求皇祖父保你一命。”顾燕帧策马上前,冷声喝道。
“哈哈哈,是啊,朕可不单单只是斩杀兄弟,囚禁父母,朕还强夺弟媳,毒害亲弟呢,可你又能奈我何啊”顾燕帧的大伯,如今的新帝面上满是癫狂。
顾燕帧气急,却也无可奈何,他如今体虚,别说挽弓射箭了,便只是穿这一身盔甲上战场便已经十分疲累了。
六娘可不会看着自家人受委屈,拿起身侧的强弓,干脆利落的一箭射倒了城楼之上的王旗。倒不是她不想直接射杀了那个昏君,只是那人身上还缠绕着微弱的龙气,她,杀不得,所以退而求其次,便只能射倒那面代表帝王的王旗了。
六娘一箭射断王旗旗杆,一时之间军心大振,原本还有些看清六娘的那些将领这一次才算是真的把她看在了眼里。
“该死”眼见王旗被射断,新帝面色有些扭曲,“还愣着作甚,去把我那好弟弟带过来啊”
看到自己父王被人强压着吊到了城墙之上,顾燕帧几乎冲冠眦裂,若非身旁的褚老将军阻拦,他几乎要冲出阵去。
“冷静,你若此时发动进攻,你父王安有命在。”李卿策马上前,肃声说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新帝有人质在手,他们便是在不愿也只得投鼠忌器。
“先就地安营扎寨吧,今日大概无法攻城了。”褚老将军眉头皱的死死的,却还是选择暂退,主帅之父在新帝手中,更何况先帝如今也还活着,他们是来勤王保驾的,又不是来抢帝位的,自然不能做那等不仁不义之事。
顾燕帧闻言,也冷静了下来,“安营”顾燕帧咬着牙吐出二个字,而后直接骑马转身,眼看着父亲命在旦夕他却毫无办法,还要权衡利弊暂时退避,他心里怎一个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