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却摇摇头:“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我到现在已经懂了。”
更何况,沈扶霁应当不会想要利用机缘而孤身一人活下来的。
沈顾容没有再多说,道:“六师兄,夕雾便托付给你了。”
林束和点头:“好。”
说罢,他才扶起沈夕雾,快步离开了。
雪满妆再次冲到沈顾容面前,扬声道:“圣君,您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我是凤凰后裔,天上地下仅此一只的那种,你若是喜欢我的翎羽,我能拔下来送你当结契之礼!拔几根都可以!”
沈顾容:“……”
安顿好了发了疯的沈夕雾,他差点忘了还有一个难缠的鸟在这里。
沈顾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道:“你不是在陶州吗?为何会在这里?”
雪满妆眼睛发光地盯着沈顾容,道:“我来帮圣君呀。”
沈顾容:“说实话。”
雪满妆只好撇撇嘴,道:“妖主盗了一根我的凤凰翎羽,靠着那上面的凤凰灵力冒充凤凰这么多年,我要来夺回我的羽毛,顺便宰了他。”
沈顾容奇了:“他不是你爹吗?”
雪满妆眉头都竖起来了:“你不能如此辱骂我!”
沈顾容:“……”
雪满妆嘀咕道:“我堂堂凤凰血脉,竟然喊了他这么多年的爹,这是凤凰一族的耻辱!”
妖修本来就不在意血缘关系,亲儿子手刃亲爹上位的事都不少,更何况雪满妆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
自从知晓妖主是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后,他就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把那只插了凤凰翎羽的野鸡给搞死,这一找,直接寻来了咸州。
沈顾容诧异地看着他:“你竟然寻到了生门?”
“什么生门?”雪满妆满脸茫然,“我就直接冲进来的啊,中途还差点死了两回。”
沈顾容:“……”
莽,真莽。
还好你是凤凰,否则早就死八百回了。
沈顾容不想理他,直接抬抬手,道:“你去忙自己的吧,我要去找离更阑。”
雪满妆说:“别呀,我顺道帮你宰了他啊,一把火的事。”
沈顾容面无表情道:“不用,我自己会动手。”
雪满妆还要再叨逼,牧谪终于忍无可忍,上前一掌将雪满妆拍开,冷冷道:“多管闲事。”
雪满妆被打得往前栽了几步,回头怒道:“我和圣君的事,哪里轮得到你置喙?你又算什么?!”
牧谪冷冷看着他,正要不做解释,用拳头把这只花孔雀似的凤凰给打掉一地的毛,一旁的沈顾容突然开口了。
“他算我道侣。”
沈顾容认真地说。
雪满妆还在得意洋洋:“看吧看吧,圣君都说了你只算道……”
他话说到一半,陡然反应过来,眼睛猛地张大,像是见了鬼似的看着沈顾容。
雪满妆险些气得一口火喷出来:“什么?!道侣?!”
沈顾容道:“是啊。”
他不想再被这只打不死的凤凰纠缠了,再者妖主应该是投靠了离更阑,雪满妆过来是为了铲除妖主,对沈顾容也没什么害处,不至于现在动手自相残杀。
沈顾容深吸一口气,直接抬手招出道侣契,红色的灵蝶围绕着两人转来转去,那灼眼的红色险些将雪满妆的眼泪逼出来。
雪满妆呆呆地看着那艳红的道侣契,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上话来。
半晌后,他讷讷道:“我……”
沈顾容以为他终于死心了,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到雪满妆“哈”了一声,志得意满地说:“我们的主仆契都能解了,更何况是道侣契?!我正好有那结契的阵法,你们就算结了契也能再解!”
沈顾容:“……”
这傻子到底看中了他什么,他改还不成吗?!
沈顾容狠狠心,冷冷道:“我们早已双修过了。”
雪满妆:“……”
牧谪:“……”
不、不是啊,我连衣服都没解过。
雪满妆不在乎这个,还在做无谓的挣扎:“双修又怎么啦,只是双修而已,你们解了契之后……”
沈顾容截口道:“我们不会解契,此生此世都不会。”
说罢,不顾雪满妆满脸的惨白,握着牧谪就轻飘飘跃下了城墙。
牧谪整个人都呆呆的,哪怕落了地,被沈顾容掐了隐身决走在咸州主街上时,也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沈顾容只当自己是在说服雪满妆而不得已说出的那番话,但在牧谪听来却宛如成堆的蜜糖将他掩埋。
那甜言蜜语简直要将他甜死了。
牧谪愣愣地被沈顾容拽着走了半天,终于彻底反应过来,他回握住沈顾容的手,声音低哑道:“师尊?”
沈顾容正在胡乱走着,妄图能靠运气撞到离更阑的住所,突然听到牧谪唤他,疑惑回头:“怎么了?”
牧谪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欲望,握着沈顾容的手寻了右手边的一处幽深的巷子走了进去。
沈顾容满脸疑惑,道:“你知道离更阑躲……唔!”
他话还没说完,牧谪就将他按在了墙壁上,俯身覆唇而上,堵住了沈顾容的嘴。
沈顾容不适应被人这般强势的按住,本能地挣扎了两下,却被牧谪扣着手腕按在墙壁上,挣扎间墙壁上的黏湿青苔污痕蹭了沈顾容一手背。
牧谪正在心猿意马地含着沈顾容的唇,就听到他师尊仿佛带着哭腔地呜咽两声,神识中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
「脏!」
「牧谪你弄脏我了!」
牧谪:“……”
他没收虞星河的那些话本里,再多的污言秽语,都没有他师尊无意识的一句话来得撩人。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开始打boss了,打完boss就谈个大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