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冉玉生要求的,冉夫人便不再坚持,让一个保镖拿着佛像离开这里,走远一点儿。
等佛像被送走了,阮北才终于将冉玉生带进屋子里。
一行人重新回到之前审问阮北的客厅,重新坐定,阮北咽了咽口水“这事儿说来话长,你们可能不信,但我说的,真的都是实话”
他将跟冉玉生相识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包括两人交流中的一些小细节,还有冉玉生请他帮忙写的情书。
“就是这封”
征求过冉玉生同意后,阮北从书包里拿出夹在书本里平平整整的粉色信封,双手递给冉夫人。
“冉叔说,他每年都要给你写一封情书,今年不成了,所以托我帮忙,他碰不到笔,这封信是我代写的”
所有人都听愣了,他们倒是想大声斥责,说阮北在说谎。
可有冉玉生在,他通过阮北的口,说出很多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私密事,这由不得他们不信。
保镖们半信半疑,多年信奉的唯物主义科学观开始摇摇欲坠。
雇主死了,然后变成鬼又回来了这是什么都市异闻传奇
冉夫人和她奶娘舒妈妈却是都信了,舒妈妈这一辈儿的老人,本就很信这些东西。
之前冉夫人问保镖上一次监控花屏的时间,舒妈妈神色大变,就是因为她记得,那天是她家姑爷的头七。
而冉夫人或许是情深不讳,所以头七那天冉玉生归家,她感知到了,疯了般到处找他。
家里人只以为她又精神失常,请医生过来给她开药。
现在证明,她是对的,可冉夫人并没有觉得开心,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哭的毫无形象。
展开的情书被她的泪水打湿,字迹晕开成黑色的墨团。
她只静静哭着,不似之前听人说冉玉生死了,就又叫又闹。
冉玉生被她哭的肝肠寸断,差点儿跟着一起落泪,他一声声叫她闺名,喊很粘糊亲密的昵称,哄她求她不要哭。
她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到半跪在她面前,急得伸手想给她拂泪的爱人。
“小北你帮我劝劝”
冉玉生无奈之下,再次向阮北求助。
阮北摸了摸鼻子,干巴巴道“冉夫人,冉叔让我劝你不要哭了”
那些话,他怎么好说,听着都脸红呢
他这不走心的转述显然效果不太好,冉夫人哭得更惨了。
对上冉玉生谴责的眼神,阮北心虚地转过头,又不是我把你媳妇弄哭的
“那个冉夫人,你不要哭了,冉叔要跟你一起哭了”
冉夫人打了个哭嗝“你骗人,玉生从来没有哭过。”
阮北看了眼半跪在冉夫人面前,哪怕碰不到她,依旧徒劳地给她擦泪拍背的冉玉生,轻声道“没骗你,之前在花园看到你哭,冉叔也哭了。鬼魂没有眼泪,可我看见,他的眼睛在哭啊”
心也在哭呢
冉夫人表情僵住,她胡乱地抹着自己脸上的眼泪,可泪水控制住的从眼角滑落。
她半生过得开心,却好似要在今日流尽前半生的泪。
最后崩溃地甩开手,无助地看着面前空茫一片“玉生,玉生”
她不知要说什么,似乎又有很多话要说。
最后她问“他在哪儿”
阮北走过去,拉着冉玉生手腕,然后又握着冉夫人的手腕,让两只手轻轻触碰到一起。
冉夫人仔细感受了一下,绽开笑容“是玉生呢”
她高兴地跟舒妈妈说“姆妈,是玉生,是他的手”
舒妈妈擦着眼泪,说不出话来,只点头。
她情绪冷静下来,冉先生也不再说那些让阮北这种恋爱小菜鸡面红耳赤的话,阮北便渐渐找到合适的节奏。
他一点点给看不见爱人的冉夫人传递信息“冉叔现在半跪在你面前,他的右手牵着你的手,左手在给你擦眼泪。”
冉夫人翘起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把空着的手往自己脸的位置上贴,那里有一点凉凉的,那是玉生在给她擦眼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