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二伯娘一下跳了起来,怒道“你要去当戏子,除非我死”
景老太爷嗓子已经哑了“你敢去作践自己,就滚出景家大门”
景岚不服气道“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戏子呢,现在能唱戏的都是国家级别艺术家,我就算想都没资格呢滚就滚,景家我还不想呆了呆着这里才真是作践自己”
景成才和二伯娘被这不孝女气个半死,“你你你”半天后只剩哭天抹地。
景淮看了会儿戏,总觉得季靖延是故意在挑拨离间。
不过有季靖延保驾护航,景岚只要不自己作死,在娱乐圈是吃不到什么苦的。
“底线摆在这里,景家各位不要逾越雷池。”季靖延气定神闲,一字一顿道“望谨记。”
景家人当然看得懂季靖延做什么,他就是想让景家散了
一群人这才害怕起来,先前的底气和嘴硬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先前各种话说的太难听,季靖延明显很不快了,此刻他们说什么都没用。
无奈,他们只能看向轮椅后的少年。
“景淮,小淮,叔叔伯娘看着你长大,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
“这是你亲爷爷,你真打算不管了吗”
“你妈,还有你妈,你也不管了吗”
景淮没对上那群人的目光,声音又轻又淡“二伯娘,当初我差点淹死的时候,你也没管我呀。”
这话一出,屋内又安静了一瞬。柳婉玉想起当初的事,只觉得一阵难受,转身哭了起来。
所有人都明白,景淮这是彻底不打算管景家了。
最后两人连那顿午饭都没吃,扭头就走了,只听见后面一群人大呼小叫,好像是景老太爷气晕过去了。
不过季靖延和景淮谁都没回头看,司机已经候在大门口,直到上了车,景淮心里那股郁气和恶心感才散去了些。
这一大家子的人把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手里有几个钱,便觉得这天下的命运都管得过来,飘的连自己几斤几两都认不清,真当人善可欺,但季靖延能一手把云迹发展成全国数一数二的企业,能是善茬现在已经算是给他们脸了。
季靖延是行动派,在车上就将事情安排下去了,挂掉电话才发觉车内很安静,平时聒噪的年轻人过于安静了。
景淮捂着肚子,头靠在椅背上,眼睛看着车顶,呆呆的模样。
季靖延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捏住了景淮的嘴角,狠狠一揪
一阵剧痛将景淮拉回神,他后知后觉“嘶”了声,语气含糊不清“季靖延,你干森莫”
季靖延松开手,问“不如你去找个女人生,孩子姓景”
卧槽。
景淮一个激灵,什么愁云什么伤感都没有了,状态马上提升到一级警戒。
怎么还有秋后算账呢
“胡说八道,我对季靖延忠心耿耿他是我的醉生梦死,是心中近在咫尺,是心头滴血朱砂痣,是暮雪白头朝青丝,我要跟他一辈子”
彩虹屁一套一套的,因为说的太用力,嘴角扯的发痛,他忍不住揉了揉,幽怨地看了季靖延一眼“那么大力气。”
季靖延十分冷漠,目光垂垂,盯着伤处“还想当人的爹,该治。”
景淮哼哼两句,转头重新靠着椅背,留给他一个孤零零的背影。
那一刻,季靖延突然觉得,景淮其实很孤独。
景淮在景家过得并不好,没有人爱他,柳婉玉或许是心疼儿子的,但在景家的封建制度下,却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活的小心翼翼又卑微,为了让自己在景家过的轻松点,就算让儿子嫁给另一个男人也无所谓。
所以碰到喻烽那样炙热又疯狂的爱慕者,才会容易沦陷,体验到了被真正放在心上的滋味儿,便再也戒不了了。
景淮对自己或许是感激的,帮他摆脱了那样一个家庭,两个人平淡携手过一辈子,如果过不下去,也能好聚好散。
除此之外,季靖延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景淮对自己这么好。
少年说什么让自己多依赖他的话,其实景淮比他更需要有个地方撒娇。
他看着景淮捂着肚子,问“胃疼”
“”
“要不要吃药”
“”
“景淮。”
“”
“还合照吗”
旁边多了点动静,竖起了耳朵。
“我下载了一款相机,不知道行不行”
话没说完,就见少年快速转过了身子,双眼亮得吓人,他说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