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在宫里把差事办好,别给师傅我添乱,就算是对我的报答了。”
说到这个,宁汐反而又有点不懂了。
“除非师傅一直不给宁汐派差事,可那样一来,别的宫人指定是会有意见。”
宫里可是不养闲人的,陈黔想藏她,别人未必就愿意。
陈黔反倒饶有兴致的问起宁汐来,“那你以为如何安排才是最为稳妥。”
宁汐觍着脸开起玩笑,“师傅您这般能耐,要不就想个辙把我弄出宫得了,省得日后给您添麻……”
话还没说完,脑门上就给结结实实敲打了一下,疼得宁汐嘶了声。
“宫人离宫你以为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师傅我也只是个奴才而已,别以为拿个棒槌就能上阵杀敌,师傅没那么大能耐,趁早收起这个心思。”
“那您说该如何方为妥当。”四爷的事,宁汐不信陈黔一点不知。
陈黔笑道:“你还知道怕就行。放心,四阿哥素日极少进宫,便是进宫也多往毓庆宫去,只逢初一十五会特地去给娘娘请安,再就是年节时入永和宫。”
这话听着让人安心,可宁汐还是隐隐有点不安,总觉得四爷针对她还有别的意思,比如牵扯着太子那头,毕竟那日夺她帕子的时候,太子可是说了那样的话。
若只是单纯的撩汉直播还好,就怕这里面又牵扯着别的什么事情。
陈黔瞅了瞅宁汐,才再说:“涂大人那儿若是再传来甚么话,你听听便是。”
宁汐奇怪地嗯了声,这才反应过来陈黔这话是什么意思,前头内务府派过来的小太监的确是传达了一位叫涂善余苑丞的话,那人虽说与渣四海有交情,但宁汐现在也不敢轻信谁人,所以迟迟没去内务府见那位苑丞大人。
再看看走在前头的陈黔:“师傅您知道的可真多。”
陈黔不过哼了声,“在这宫里,就没有能瞒得住的事,你听我的不会错,内务府最好别去,涂大人那儿师傅去说。”
那敢情倒好。
一路出了内城,陈黔便在城墙根下雇了两顶轿子代步。
宁汐还感慨这太监也是个会疼人的,到了外门上的时候才知道,坐轿子的钱,查老爹早巴巴的给人家轿夫掏了。
陈黔斜着眼看了看日头,“行吧,你们父女俩慢慢叙,我去南池子那儿采办,未时正在前门大街的茶肆里汇合。”说罢拢着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宁汐看着陈黔那淹没在城门内的身影,不禁感叹,“他倒是放心的走了,也不怕我给跑咯。”
“跑哪去跑,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渣四海瞪了一眼,随即又把人护着到墙根下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够似的,眼睛里竟还有泪花在打转,“这些日子没少吃苦受累吧。”抖着一双无处安放的手,想摸摸自己的女儿都不敢。
宁汐扑过去就把半身酒气的渣四海给抱住,“有阿爹替汐儿四处奔走,没吃着什么苦。”
渣四海一把就将宁汐给薅了下来,骂道:“女儿家家的成何体统。”见她脸上颜色稍有遮掩,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宁汐才管不得那些,挽着渣四海的手,打听起来,“阿爹同陈师傅交情可深。”
“说那些做甚,快到那边亭子里避阳去,爹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香干肉。”
率先走去的时候,还悄悄拿衣袖抹了把脸。
宁汐对吃的并不讲究,但原主是吃查家饭长大的,感观上对这份小食并不陌生,吃起来倒也挺得劲儿的。
平复下心情后,渣四海才语重心长道:“汐儿,爹知道你心气高,刚进宫就吃了大亏,指定咽不下这口气,可咱们人微言轻的,你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咱们人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还应从长计议才是。”
宁汐就着茶,没有丝毫的愤慨之情,“爹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至多了撺掇陈师傅帮我早日退役。”
渣四海差点没跳起来,不过想想陈黔的脾气,便又按捺下来,“莫再说那些气话,爹不求你前程似锦,只要平安喜乐就好。”
宁汐也不想让渣四海太过担忧,出不出宫的也的确不是嘴上说说就能轻易办到,这里面牵连的太多了,而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连累别人,这便乖巧的应承了渣老爹的话。
父女叙了一回,时间也没剩多少,还要去给莲芯几人带货,宁汐便也不多耽搁,嘱咐渣四海少喝点酒,在前门大街上同他别过,顾自扫街买货去了。
这个时候便是摄影爱好者最活跃的时候了。
摄影爱好者:“主播主播稍等一下,麻烦你往右手边50度角的位置转一下,对对对,就是这个方向,看着角楼,别动。”
无党派人士:“打断一下哈,你们爱好摄影的朋友为啥就不开上帝视角去摄呢,这样有点耽误主播时间耶。”
摄影爱好者1:“这就是外行看热闹了,上帝视角是拍不出主播视角的画质,就好像被压缩了一样,二手图你懂。”
宁汐倒是不介意借视角给摄影爱好者们拍照,不过她出来时间有限,自然不能太过浪费在街拍上。